暗香紅著眼圈幾步上前,給顧蘊福了一福,才道:“娘娘如今病著,得吃清淡一些的食物才好,不如奴婢用砂鍋給娘娘熬點兒小米粥,少少的加幾片魚片進去提鮮,再做兩個娘娘素日愛吃的爽口小菜來,娘娘覺得怎麼樣?”
顧蘊仍很虛弱,勉強笑了一下,道:“我嘴裡沒什麼味道,也不覺得餓,你看著弄罷,要緊的是殿下也幾日沒吃好了,先給殿下做些吃的罷……怎麼一個個兒的眼睛紅成這樣,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回來了嗎?對了,白蘭如今怎麼樣了,紫蘭一直守著她嗎?”
暗香忙賠笑道:“白蘭雖傷得不輕,所幸並未傷及要害,在娘娘回來以前,她已醒過兩次了,如此紫蘭一直貼身守著她,娘娘只管放心,那奴婢就先退下,給娘娘和殿下準備飯菜去了。”說完屈膝一禮,與明霞一道退了出去。
二人前腳離開,落英後腳便帶了王坦回來,一番望聞問切後,笑向宇文承川道:“太子妃娘娘雖仍很虛弱,但病勢已有所緩解了,微臣這便另開一張柔和些的方子,待今日吃了明日再瞧,若病勢又減輕了,便可以繼續吃這房子,不出三五日,就有望大愈了,殿下只管放心。”
說得宇文承川鬆了一口氣:“那孤就放心了,你快給太子妃開方子罷。”
顧蘊也鬆了一口氣,這樣頭暈眼花渾身無力的日子,她真是一日也不想多過了,果然人都得生病了,才能真正體會到健康的可貴!
渾然沒注意到趁自己不注意時,王坦衝宇文承川使了好幾次眼色。
待王坦退下開藥方去後,宇文承川方繼續給顧蘊捻起被角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瞧瞧王坦都給你開了些什麼藥材,再打發人去皇上那邊瞧瞧,皇上這會兒正做什麼,於情於理,我都該去向他復個命才是。”
顧蘊已經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嗯,那你去罷,等見完皇上,若皇上有事吩咐你做,你也只管放心做你的去,我身邊這麼多人照顧,出不了岔子的……”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人已陷入了昏睡著。
宇文承川又守了她一會兒,見她睡熟了,才俯身愛憐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輕手輕腳的去了外面。
王坦已開好方子了,一見他出來,上前給他行了禮,便壓低了聲音開門見山道:“殿下,娘娘滑胎的症狀越發明顯了,您看到底是保娘娘腹中的孩子還是不保?若是保的話,微臣便不能下猛藥,如此拖到最後,極有可能是娘娘的病也沒養好,孩子也沒能保住,依微臣說,倒不如現在就把藥一併加在治風寒的藥裡,如此娘娘雖一樣會受罪,到底長痛不如短痛……還請殿下儘快定奪。”
宇文承川方才接收到王坦的眼色,便知道事情不妙了,如今一聽,果然如此,眉頭瞬間緊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好半晌方沉聲道:“你儘量再給太子妃保兩日的胎,兩日內,孤一定與太子妃商量出最後的決定,也別先下猛藥,萬一……總之,這兩日內,太子妃的病情要穩住,孩子也要保住!”
王坦聞言,嘆道:“微臣就知道殿下會這麼說,罷了,微臣領命便是,誰讓微臣這條命都是殿下的,只是殿下一定與娘娘要早做決定才是,這樣拖下去,對母體和孩子都不好。”
君臣二人正說著,孟先生聞訊趕來了,給宇文承川行過禮後,便開門見山道:“殿下,臣聽說了太子妃娘娘有孕的訊息後,便即刻趕了過來,可巧兒就聽見了殿下方才與王太醫的話,臣先說明,臣並非有意偷聽的,還請殿下見諒。”
頓了頓,不待宇文承川說話,又道:“依臣拙見,太子妃娘娘這一胎既保得住的希望著實渺茫,便僥倖保住了,將來生下來也極有可能先天不足體弱多病,甚至……有這樣那樣的缺陷,那便長痛不如短痛,索性不保的好,畢竟殿下的嫡長子關乎著國本,若這一胎只是位郡主還罷了,若是皇孫,將來在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