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妃與六皇子妃好幾日不進宮了,因東宮素日得了什麼東西,顧蘊都少不了給二人送去一份,妯娌間也頗有幾分感情了,這會子見了面,難免要多說幾句話,加上陳淑妃與崔貴嬪,倒是圍成了一個不大卻也不小的圈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一邊說笑著一邊往前走,十分的熱鬧。
看得後面孤零零無人作伴無人說話的莊敏縣主眼裡都快要滴出血來了,曾幾何時,她走到哪裡也是這樣眾星捧月,人人都喜歡,人人都樂意與她交好,都是顧氏那個賤人害的她,總有一日,她會把她生吞活剝了!
然轉念想起昨夜四皇子半夜才回家的訊息,莊敏縣主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像以往那樣只要想想顧蘊以後的慘狀,多少總能輕鬆幾分了。
據殿下的說法,昨兒他們在密雲深山上的火藥火器試製點疑似有外人闖入了,只他們發現時人已經撤離了,也不知闖入者到底是什麼人?又是誰派去的?對他們的秘密又已探知到多少了?
為此殿下氣得一夜都不曾閤眼,將一眾心腹都審問了一遍,卻什麼線索都沒查出來,可那些心腹卻是再留不得了,錯殺一萬,總比放過一個來得強,提前有了防備,也總比事到臨頭再來亡羊補牢來得強!
只是那闖入者到底會是誰派去的,會不會就是東宮派去的?皇后和三皇子府近來俱是自顧不暇,關雎宮與二皇子府就更是焦頭爛額,算來算去,還真只有東宮的嫌棄最大,且東宮深藏不露,也有那個能力,——實在是太可恨了,老天爺生那個婢生子和顧氏那個賤人,難道就是專為了克他們的嗎?
一時行至御花園,見其他妃嬪都已走遠了,陳淑妃方笑著把話題扯到了萬側妃身上:“……生得好也就罷了,難得的是那份處變不驚,沉穩內斂的氣度,橫豎這裡也沒外人,本宮也不怕人聽了去,要本宮說,萬側妃撇開出身不談,單瞧本身的人品氣度,倒比三皇子妃還要強上那麼幾分,也就難怪皇后娘娘青眼有加了。”
崔貴嬪笑道:“咱們也就只見過她一次而已,究竟好不好的,還得多見幾次才能下定論,老話不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嗎?時辰已不早了,嬪妾就不多陪太子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說話兒了,嬪妾還有幾樣東西要交給五皇子妃帶回去給五殿下和小郡主,嬪妾就先失陪了。”
說完屈膝一禮,帶著五皇子妃自往旁邊的小徑去了。
餘下陳淑妃待崔貴嬪婆媳走遠了,才悻悻的與顧蘊道:“這裡又沒有外人,她怕什麼,年輕時怕這怕那的也就罷了,如今該有的體面都有了,兒子也已大了,她至於還是這麼謹小慎微的嗎?”
顧蘊忙笑道:“娘娘是個爽利人,自然希望人人都似您一般爽利,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您這樣爽利的,自然也就有崔貴嬪那樣慎獨與誰都不交惡的,何況人的性子與經歷不同,行事作風自然也不同,我倒是覺得崔貴嬪這樣也挺好的。”
六皇子妃也笑道:“是啊母妃,貴嬪娘娘就是這樣的性子,您與她做了二十年的姐妹,難道還不知道她嗎?依臣媳看,貴嬪娘娘素日話雖不多,心裡卻是什麼都明白的。”
說得陳淑妃自嘲一笑:“是啊,她謹慎了一輩子,忽然間要她改了這性子,不是難為她嗎?倒是我苛求了。好了,不說她了,說來今兒三皇子妃的反應才真是讓人意外,春風滿面,寬和大度得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差點兒都讓我以為自己看錯了,而且她那寬和大度完全不像是裝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轉了性子的,難道如她所說,是真瞧著萬側妃是個好的?那萬側妃可真夠本事的,越發不能小覷了。”
三皇子妃昔日雖不至於善妒不容人的名聲滿天飛,對三皇子的姬妾們素來沒有好臉子卻是皇室宗室裡好些人都知道的,只宗皇后與三皇子都沒發話,其他人也不會傻到多嘴罷了,所以陳淑妃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