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何干?”李允卿不鹹不淡的瞥了一眼北夜君,漫不經心的轉過離開。
北夜君愣了愣,李允卿離開的樣子歷歷在目,他驀地一笑,如惑嬈的妖精,眼底泛著妖邪冰涼,低低的道:“有意思。”
“帝師大人您沒事吧?”牧公公可是目睹全程的人,他當時生怕李允卿出一點事,你說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怎麼膽子就那麼大?
“無事。”李允卿揚唇一笑,玉顏清冷,雲淡風輕。
“多虧了北夜王。”牧公公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北夜君。
軒轅翟也看到了方才北夜君的那一掌,估計他一掌下來,他都接不住!
“好啊,此等英姿,與你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軒轅翟忍不住開口讚賞。
要說李鄴和北夜戰的後代,一個學冠天下,一個武功驚人,一個比一個驚豔,真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敢當。”北夜君懶懶的回了一句,目光不離李允卿,眸底含著笑意,“不過李叔叔的女兒,確實驚豔。”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北夜君誇讚,李允卿倒是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感覺,總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欠扁死了。
可惜自己沒有能力真的扁他。
李允卿無奈的癟癟嘴,微微翹起櫻唇:“月姑,我們回帝師府。”
“是。”月姑的目光小心的掃了一眼北夜君,垂下眸子。
北夜君,暗夜帝君,她覺得最好不要招惹,小姐還是離他遠一點好。
李允卿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今天的事確實多,她需要回去休息會兒。
目送李允卿離開,北夜君也不想待了,想了想明日的好戲,不由的揚起了唇角。
李允卿和月姑慢悠悠的出了皇宮,走在回帝師府的那條綠蔭大道上。
此刻是下午了,陽光正勝,曦光穿過樹葉灑下來,星星點點的落在地上。
“梅妃的生父查的怎麼樣了。”李允卿清清淺淺的開口。
月姑慢慢開口:“是容和縣的七品知縣,叫崔亭昱,其人文武雙全,剛正不阿,在容和縣有很好的口碑。可惜就是因為其人剛正,得罪了不少權臣。以前因為梅妃,做過五品官,後來被彈劾,貶回去了。”
李允卿的目光落在那綠茵茵的枝葉上,微微思考著,就這樣走到了帝師府。
進了府,月姑就為李允卿換了一件舒適一些的衣裙,窩在暖爐面前,李允卿讓她去拿筆墨紙硯。
月姑拿來,鋪在了桌子上,輕輕開口:“小姐是想修書給崔亭昱,扶持他嗎?”
李允卿的目光放空,好像依舊在思考,青蔥玉白的手指被爐火映襯的愈加好看。
良久之後,她微微點頭。
月姑有點不解:“都說崔亭昱剛直不阿,甚至一根筋,他應該不會接受小姐的扶持吧。”
李允卿轉身,拿起毛筆來,微微嘆了口氣:“哪個父親不愛女兒的。”
月姑微微一愣,才明白了小姐的用意。
梅妃死的蹊蹺,大概崔亭昱還不知道吧,若是小姐再添油加醋一番,一根筋的崔亭昱,一定會想為女兒討回公道,接受小姐的扶持。
月姑有點擔憂的看著李允卿。
她明白小姐為什麼嘆氣,小姐一向不願意利用別人,特別是好人。
只可惜小姐的手腕再高,再狠,憑她一人之力,也很難撼動這三大門閥世家。
李允卿的側顏清冷,雪眸中深不見底,如一潭墨水,比那真的墨,還要幽深幾分。
她幾筆寫好書信,遞給月姑:“快馬送去容和縣,告訴崔亭昱,我只給他三日,若三日後我看不到回信,就別怪我過期不候了。”
“是。”月姑接過書信,快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