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獨自坐了許久,放下酒杯先出去透氣。
「阮小姐,等等!」
她前腳剛離開宴會廳,在長廊上就被無聲響出現在身後的公子哥叫住。穿著名牌西裝,臉型偏瘦,算不上多好看,笑容卻帶著熟悉的殷勤勁:「你是要回去了嗎?我開車送你吧。」
「……」
隨著他熱情走過來,阮皙呼吸敏感的在空氣中聞見了一股刺鼻煙味。
下意識地一小步避開距離。
今晚她來參加宴會遲了,又沒被介紹,所以少數人知道首富阮家的千金也在場,這位,恐怕是聽到訊息,沒有做好功課就心急跑來獻殷勤……
不知但凡她在的場合之下,是禁菸的。
所以阮皙唇色都泛白,聲音透著一絲勉強的禮貌:「謝謝,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轉身快步下樓,周圍沒人。
而身後的公子哥還鍥而不捨,腳步聲逐漸貼近:「阮小姐,你還是讓我送送你吧。」
「麻煩你離我遠些。」
阮皙一皺眉,實在是忍不住。
「阮小姐,我是沂少的朋友,奉命來做你的護花使者,不是壞人。」
公子哥見她表情不對,自報家門介紹了後,還想表現出自以為的紳士風度去碰她的肩:「宴會上我看你喝了不少,小心別摔著了,我扶你——」
阮皙瞳孔驟然緊縮了下,很反感地想避開他,又因為頭暈的厲害,差點兒沒站穩身子。
就在那隻鹹豬手,要堂而皇之地碰到她雪白的肩膀上時……
「騷擾未成年啊——」
伴著一聲輕嗤,帶著疏懶涼薄的嗓音先一步響起了。
阮皙差點以為自己是醉出幻覺,抬起腦袋突然看見前面兩三步遠的門廊路燈下,段易言姿態懶散地站在那兒,光影微動,映在他那張賞心悅目的臉龐上,千萬般的好看。
——他今晚還沒離開苑博公館嗎?
阮皙稍微慢了半拍,繃緊的肩瞬間放鬆下來的時候,段易言將目光很感興趣的移到另一位在場男人的鹹豬手上,語調緩慢沒什麼溫度:「依據我國刑法的規定,猥褻未成年人構成犯罪的情況下處於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他好整以暇的姿態像是在看好戲,而後半句話。
是說給阮皙聽的:「要不要幫你們報個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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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言的名聲在圈內是兩個極端,喜歡他的人過度追捧,多半都是名媛。
而厭惡他的,絕大多數都是同身為富家子的男人。
擅長隱藏最陰險的一面,用清清白白的外形偽裝著滿腹的心機,去欺騙對方入局——這就是外界對他最理智的評價。
可謂是女人有多討厭白蓮花。
男人就有多討厭段易言——
場面冷了半響,還處在原地的公子哥多少是聽聞過段易言的事跡,清楚知道只要跟他對著幹,都吃過他手上的虧。
所以即便他已經被登報破產了,也沒有迎難而上。
而是忍著這份憋屈,主動尷尬的打破這份詭異的平靜:「我醉糊塗了,才會跟阮小姐開玩笑。」
段易言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公子哥立刻會意跟阮皙萬分誠懇的道歉。
迎面一陣透涼的晚風吹來。
阮皙又聞見了那股刺鼻的煙味,不舒服地咳了聲,只想離這人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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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段易言三言兩語就擺脫了被鹹豬手騷擾後。
阮皙沒有怒氣沖沖地跑回去跟蘇沂告狀,她看到段易言手插著褲袋,轉身慢悠悠地離開,提起裙子本能的也跟了上去。
男人步伐突然停下,眼風淡淡跟著掃來。
「你跟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