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個心理醫生收了我女兒私下一筆錢,也是這樣跟我說官方話。」
——「阮夫人,您這話……」
門外的交談聲逐漸地消失。
阮皙低垂著眼睫,看著自己被裙擺顏色襯得近乎透明的指尖膚色。
她安靜地坐著,腦海中開始回憶等從這裡離開後。
回到阮家,媽媽是什麼態度?
努力了半響,想不起來了。
這時房門被重新推開,阮皙知道進來的應該是一臉冷冰冰的母親,正抬起頭,卻發現記憶被人篡改了般,有個逆光走來的白襯衫男人走到診桌前坐下。
看不清臉孔,卻莫名的讓她感到安心。
連動聽的嗓音也是,跟她漫不經心地抱怨道:「我從小就不喜歡讀書。」
阮皙好奇:「為什麼有小孩不喜歡讀書呢?」
他淡淡的反問:「為什麼小孩一定要喜歡讀書?」
阮皙被問愣兩秒,又聽見對方在說:「你從小就很乖,家裡的人卻更喜歡姐姐……那你還會想乖嗎?」
會嗎???
阮皙微垂著眼審視現在的自己,一身華麗的雪白公主裙,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就很乖巧精緻。
外表的長相是天生,她無法改變。
但是內心不是這樣的。
眼前這個白襯衣的男人又問了:「如果上帝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你想要什麼?」
阮皙下意識張口說:「我想要兩個媽媽。」
「為什麼是兩個媽媽?」
「……這樣就有一個媽媽是喜歡我的。」
內心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反覆的說著這句話,直到阮皙經過一夜的深度睡眠醒過來為止。
她發現自己躺在段易言的床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房間裡冷冷清清,沒有別人。
外面的亮光已經從窗簾縫隙透露進來,早上七點鐘了。
阮皙將臉蛋貼著枕頭重新閉了閉眼,感覺做了一晚夢似的腦袋很累,慢慢地呼吸,還感覺聞到了段易言身上獨特的男人味。這張床是他的,有殘留的氣息不奇怪。
她等理清楚思緒,才從深灰色被子裡伸出一條細白的手臂,慢吞吞的起來。
原以為這套公寓裡就自己一人,所以推開臥室門出去也沒多在意形象。
結果阮皙剛出去,就先看見段易言站在餐廳桌前,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早餐,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灑在他側影上格外的乾淨清透。
他這般神出鬼沒的行為,都讓阮皙有種昨晚他是留宿公寓裡沒走的錯覺。
不過段易言今天沒有穿簡單的白襯衫了。
可能是要去正式場合,還換了一身墨藍色的西服,款式很經典那種,襯得他身姿挺拔,給人留下內斂清貴的氣質。
阮皙站在原地欣賞了一會這副賞心悅目的畫面,直到男人目光看過來,她才有反應,因為自己起床不修邊幅感到彆扭又羞赧地問:「你好早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段易言說了句六點,又叫她去洗漱吃早餐。
阮皙乖乖地轉身往衛生間走,還沒走兩步路,身後男人淡淡提醒她:「別再扔我新買的剃鬚刀。」
「……」
女孩兒單薄的身形明顯一僵,本來都忘記昨晚上羞羞的事情了。
這下段易言真是字字直白的提起著,視臉皮為身外之物說:「否則下次你腿被扎到……」
阮皙不等他下半句說完,逃命般朝衛生間跑去。
砰一聲!
把門也重重關上,這下耳根子清淨了。
——
上午時間裡。
阮皙在公寓裡跟他用完早餐,又回到隔壁挑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