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王掃了尉遲蝶一眼,這才點了點頭,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問:「蝶兒,你可有受傷?」
「沒有,多謝父王關心。」尉遲蝶垂眸道,心裡卻泛起一陣酸意,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悲傷,她站在這裡這麼久,都抵不過尉遲離踢的那一腳。
北域王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而是同幾個白鬍子親信交談起來。
尉遲離雖然捨不得鬆開柳羅衣,但是考慮到場合,她還是鬆開了手,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大部隊走去,柳羅衣臉上的紅暈仍然未消,讓她看著不再那麼清冷。
尉遲離則越想越開心,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走著走著,迎面撞上了北域王的眼神,她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該怎麼應付這個父王?只是這時候想逃已經晚了,北域王已經率先開口,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一臉的鬍子看上去還有些駭人。
「去哪了?」他問。
尉遲離僵在了原地,她求救地看向尉遲蝶,尉遲蝶這才在背後張牙舞爪地模仿內急的模樣,捂著腹部一臉痛苦。
看得後面的安歌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腹痛。」尉遲離回答得十分肯定。
北域王聞言,表情十分詫異,他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柳羅衣,用眼神示意她說話。
「她是柳羅衣,是我的……」尉遲離話還沒說完,就被柳羅衣撲上去一把捂住了嘴,她用的力氣很大,差點將尉遲離直接拽倒在地上。
「在下是公主的朋友,見過北域王。」柳羅衣搶先說道,她低下頭,不敢再多看北域王的眼睛。
「唔唔唔……」尉遲離企圖去掰柳羅衣的手,又怕將她弄傷了,只能無力地掙扎著。
北域王看了看柳羅衣,又看了看尉遲離,總覺得怪怪的,不過他沒有多想,只是點了點頭,轉過身向著一匹毛皮油光發亮的馬兒走去。
現場氣氛極為尷尬,北域王是礙於情面,心中有氣,不肯主動同尉遲離多說,尤其是在密林那件事之後。
尉遲離也沒再說什麼,方才一時激動被柳羅衣攔下後,她便平靜了下來,知道是自己魯莽。此外,她雖然有滿腹的情況想講想問,但生怕自己所說之話暴露了自己並非原主的事實,到時候定有麻煩。
故而,只能閉上嘴巴,再找機會斟酌詞句。
援兵收拾戰場並駐紮於此,另有一隊兵士護送他們一行人上了路,幾個人並排騎馬走著,氣氛十分之詭異,尉遲離騎著馬,又牽著柳羅衣的馬,帶著滿臉被勒出來的紅印,一臉的沉默。
柳羅衣數次想要開口,卻礙於北域王就在前面,不敢說些什麼。
北域王這邊就更糾結了,他本以為自家女兒出去吃了這麼大一趟虧,能好好同他道個歉,只要認錯態度好一點,他便毫不猶豫地原諒她。結果她不僅不悔改,還對他這個做父親的如此冷淡。
他十分委屈。
尉遲離則是心亂如麻,一方面,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不顧一切說出她同柳羅衣的關係,但是卻沒能如願,之後定會更難。另一方面,她不知如何面對這位原主的父王,既無親情,又怕多說被認出,連開戰之事都不敢講,心中有些挫敗和擔憂。
反正一行人是各有各的心思,只有辛然一個人對著熟悉的家鄉風景傻樂。
快馬加鞭了整整一日,他們才趕到了北域的京城,此處名喚額古,意為永恆,這都是尉遲離曾經詢問辛然的,她害怕自己若是對北域真的一點都不熟悉,定會被懷疑。
額古坐落於一片高地之上,老遠便能窺見其繁華,同晏國京城有過之而無不及,進城兩側有高高的石臺,上有持劍守衛,見到北域王時,忙將右手放於胸口示意。
城內一片歡聲笑語,道路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