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半響,秦霜妍找了個藉口離開:「公司還有事,竟然女兒來了,我就先放心回去主持大局。」
阮正午出車禍的新聞被媒體公佈,不少人都把事情嚴重化,彷彿他已經不在人世,造成了股市波動,秦霜妍提出要回公司後,段易言放下水杯說:「秦總,我送你。」
秦霜妍一點也笑不出來,什麼時候她在醫院看丈夫,要這個前女婿客氣送了。
——
病房裡沒了閒雜人等,阮皙乖巧的坐在床沿前,洗了新鮮水果給阮正午吃,她隻字不提秦霜妍,而是說:「爸,你換司機吧。」
阮正午連聲應下,又欲言又止地看著她那頭綠毛。
老年人老眼昏花,在燈光強烈蒼白的照映下,直接看成了是綠色。
「寶貝,你什麼時候把頭髮剪了?」
「不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就是看著有點綠,不知道他前女婿段易言看的順心不。
阮皙笑了笑:「過段時間我想換成黑藍色。」
「很炫酷。」阮正午想不出別的詞誇,又說:「這髮型,顯得你臉小。」
阮皙收下讚美,將切好的蘋果遞給爸爸。
阮正午:「皙皙啊,你和段易言和好啦?」
阮皙漆黑的眼睛坦蕩,搖頭說:「沒有啊。」
阮正午表情很豐富,要不是腿傷躺在床上,他還能跳起來問:「那你怎麼跟這小子一起回國,是他糾纏你啦?」
阮皙:「……」
也算不上糾纏,前半月段易言留在法國,算她默許的。
阮正午又說:「爸爸覺得啊,蘇沂也挺不錯的,從小看著他長大,對你又舔狗。」
「爸,你知道什麼是舔狗嗎?」阮皙一聽爸爸誇蘇沂,就忍不住的皺眉。
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馬都能培養出男女之間的愛情,蘇沂在她眼裡,跟變了性的閨蜜沒有區別,她無法想像將來聽從家族聯姻去嫁給蘇沂,然後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的畫面。
阮正午義正言辭的說:「蘇沂整天對你小仙女小仙女的叫,他上次還說把你當成女神供了快二十年了。」
阮皙如同玩笑說:「蘇沂的女神多到都能排隊到法國了。」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青梅竹馬,還想給段家小子機會?」
阮正午問出這句話時,背對著病房門口的阮皙,殊不知還站著一抹沉默修長的身影,她低垂著眼睛,聲音平平靜靜的說:「我不想給他機會。」
這句話剛落地,阮皙紅唇微張,還未說完,外面傳來了護士的腳步聲。
等她轉身看過去時,只看見護士敲門進來:「時間到了,病人該休息了哦。」
……
為了不影響阮正午養病,阮皙選擇先離開醫院。
她在長廊上沒找到段易言的身影,於是轉身乘坐電梯下樓,直到接近醫院門口,才看見他在外面,單手抽著煙,外面雨依舊下的很大,不知為何他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孤寂感。
待走近,段易言已經把菸蒂掐滅,隔著距離,嗓子被煙燻過微啞:「我要是沒在門口,你是不是就先走了?」
阮皙表情微愣,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白。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也不是第一回 這樣了。
段易言現在才在乎上,是不是有點晚?
「走吧,我送你回去。」段易言態度有點低淡,將一把黑色雨傘遞給她後,自己冒著雨,直挺挺的走出醫院大門,也不顧被淋濕的肩膀。
阮皙慢吞吞跟在後面,她眼神,看了突然反常的男人好幾眼。
段易言上車後,讓她坐在後座:「我抽了煙。」
阮皙撐著傘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