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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舉人打算先從鐵腦殼縣太爺下手,好歹兩人原就認識,有些許香火情。再一個,蘇舉人自認為並不比餘耀宗差,既然那位爺曾向餘耀宗丟擲過橄欖枝,那自己也許也可以試試看?
於是,在拜託安家父女幫他暫時照顧父母幾日後,他立馬乘坐短途馬車趕往了梁曲縣。
梁曲縣距離府城極近,道路也比其他偏遠地區更好一些。假如騎馬前行,一日都夠往返的了,哪怕乘坐馬車不急不緩的過去,早上出發到了下午也能趕到了。
路上倒是很順利,當然這年頭趕路肯定不是什麼舒坦事兒,到了地方灰頭土臉也實屬正常。蘇舉人生怕自己給縣太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在到達了梁曲縣之後,並未立馬前往縣衙門,而是先找了一家客棧暫時落腳,休息一晚上後,於次日一早洗漱收拾後,才趕往縣衙門見到了縣太爺。
縣太爺只是腦殼比較鐵,記憶是沒問題的,很快就認出了蘇舉人。
但聽聞了蘇舉人的來意後,他卻是大為震驚。
“你沒考上?你想當我的師爺?那餘耀宗呢?他他他居然考上了?!”
沒等蘇舉人開口解釋,縣太爺面露痛苦之情,眼神裡更是充滿了憂國憂民的思慮:“完了完了,像他這樣的人都能考上,朝廷還能有何指望?”
這模樣,就跟馬上要亡國了一樣。
蘇舉人被生生的噎住了。
要怎麼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呢?就有種縣太爺跟安家父女搞不好是一家的錯覺,簡直就是什麼不中聽就說什麼。哪怕餘耀宗確實學問不太紮實,能考上舉人也是因為祖宗庇佑,但甭管怎麼說,人也沒差到那個份上吧?怎麼就扯到朝廷要完上了?
“快告訴我他沒中。”縣太爺一臉沉痛的對蘇舉人說。
蘇舉人沉默了一瞬,隨後飛快的說:“他就是沒中,我們這一波人都沒中。但餘兄同我的想法有異,他認為京城底蘊深厚,留在京城苦學三年定能高中。”
縣太爺:……
這想法真不錯,但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京城人士?他就是打小在京城裡進學苦讀,結果呢?縣太爺也是鄉試中舉、會試落榜的,只是他的出身要比蘇舉人和餘耀宗好上太多太多了,哪怕只是舉人身份,也很快就謀到了官職,也就是先前洛江縣的縣令。
先前縣太爺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可眼下細細一琢磨,就感覺吧……
餘耀宗是不是在罵他?!
不管怎麼說,蘇舉人算是求職成功了。
其實早先縣太爺也不是認定了餘耀宗是個人才,而是篤定他絕對考不上進士。至於旁的,他沒想那麼多。可眼下,餘耀宗要在京城進學苦讀三年呢!那三年後,他還在不在梁曲縣都是個問題了,當然是先緊著能用的人再說。
又因為原先的師爺早幾個月就走了,縣太爺讓蘇舉人立馬上工。聽聞他還要回府城接父母,也是斷然拒絕,只道會另外派人安頓好的。
這個人是誰呢?
當然是安父。
縣太爺多了解安父呢,名義上是個風水先生,實際上給錢就行。只要錢到位了,別說看風水了,就是讓他給人看相摸骨算命都沒問題。
所以搬家也成嘍?
又兩天後,安氏殯葬鋪收到了一份隔空投遞的單子,要求護送蘇家老兩口前往梁曲縣。
安卉兩眼發直的看著來傳話的梁曲縣衙役,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不是啊,鐵腦殼縣太爺喲,您要不要看看您到底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