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這麼多,都是咱們的錢啊,唉”
下面一群百姓議論紛紛。
如溪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些議論的百姓,突然有些不忍,原來他們不知道,這箱子裡裝的是腐朽的屍體。
吳護國這些高官商戶的殘忍,他們還從未深刻感受過。
他們只知道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不敢反抗壓迫剝削了,我為魚肉,官為刀俎。
如溪不忍的看了一眼李允卿,目光彷彿在說可以不可以不讓他們看到這麼殘忍的東西,畢竟這些屍體已經腐朽無形了,他們的家人也被全部抄家,這樣貿然讓百姓們看到,會不會引起暴亂?
李允卿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並沒有說話。
如溪以為李允卿不懂她的意思,忍不住開口道:“帝師”
李允卿素手微抬,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清冷道:“開箱。”
“是。”
士兵領命,大步流星走過去,將第一個箱子“啪嗒”一聲開啟。
如溪不想再看到那屍體的恐怖模樣,趕緊用手捂住眼睛,卻聽到旁邊的百姓們一陣唏噓聲。
“我的天哪,好多金子。”
如溪微微一怔,她鬆開手定睛一看,小臉成呆滯狀。
只見那箱子中本該有的屍體不見了,只有一大箱子的金銀珠寶,在陽光下散發著刺眼的光。
“這”如溪怔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李允卿。
李允卿唇角微勾,淡淡的道:“我早就讓人換了,等這些事結束,他們都會得到安葬。”
如溪的眸子中滿是激動的漣漪,甚至有一絲氤氳著的淚水。
她好崇拜面前這個人啊,深謀遠慮,運籌帷幄,彷彿世間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她。
果真令陛下稱讚,親封的帝師,天資卓絕,驚才絕豔極了。
菜市口的百姓們的高呼聲如浪潮一般,翻過一浪又一浪。
與此同時,西域苗疆的人一個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西城的樓閣頂上,目光冰冷又激動的看著菜市口。
其中就有苗壹苗貳,以及北夜君。
他大概是剛睡醒,半躺在屋頂上打了個哈欠,俊顏如鑄,公子無雙,一襲白衣隨風飛舞,一雙鳳眸如星辰大海,因為打哈欠而滲出了點點淚光,如寶石點綴,他就那般慵懶的,淡漠的,卻能輕易讓人深陷進那璀璨的眸瞳之中。
大概是心有靈犀,李允卿瞬間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微微抬起頭,目光落在他身上。
北夜君揚唇一笑,對李允卿拋了個媚眼,他逆著光芒,如神邸臨塵般,不可褻瀆,這輕浮的動作,卻馬上將這個畫面打破了,讓李允卿忍不住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此刻,吳護國已經受不了劇痛,半昏死了過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斷抽搐。
李允卿那一針可沒有手下留情,穴位刁鑽,他非得活活疼死不可。
不過今日,他一定要死在虎頭鍘之下!
“潑水。”李允卿的聲音冰冷淡漠,在烈陽下讓人背脊發涼。
一個士兵提著水走過去,毫不留情的全部倒在了吳護國的身上。
“啊啊啊!”
吳護國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忍受不了劇痛,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將自己的頭往地上磕,大量血撲簌簌的往外冒,他卻好像感覺不到,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你殺了我吧!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平常橫行西城的吳護國,今日卻成了最痛苦的那一個,百姓們覺得解氣的同時,也開始疑惑他為何那麼痛。
“吳護國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不過他這是活該,你忘了你弟弟就是他打死的?”
“我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