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恆被玉嬌的怒容震得一愣,慫得忙抬起手指向她身後的裴疆:“他、他沒看好踏烈和逐雪,我替你教訓他。”
玉嬌怒道:“馬是我的馬,人是我的人,你憑什麼替我教訓!”
人是我的人。身後的裴疆聽到這句話之時微微一怔,凝望著身前的玉嬌。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從她來雜物房那晚,裴疆便察覺出來了。
微微蹙眉陷入思索著,是什麼原因讓她會有所變化的?
玉嬌還想著如何能不著痕跡的與裴疆建立些許的情誼,可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落在他眼裡,早就耐人尋味了。
玉嬌上前把玉恆手中的馬鞭搶了,直接往地上一擲還往鞭子上踩了兩腳。踩了兩腳後才瞪向玉恆,語帶警告:“你日後若是再對我的人動手,我便直接拆了你的窩,讓二叔斷了你的銀錢!”
警告後略過玉恆。走了幾步才憶起裴疆,便轉身朝著他喊:“你隨我來。”
裴疆抬眸看向她。
玉嬌與那雙沉著內斂的黑眸對上的那一刻,這雙眼眸與方才夢中那淮南王的黑眸便瞬間重疊上了。
玉嬌呼吸一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極快,忙斂住心神轉身快步逃離。
過了片刻,裴疆才往玉嬌逃離的方向跟了上去。
逾越
玉嬌讓裴疆待在她院子的小偏廳中,隨後吩咐了桑桑去拿金瘡藥和紗布過來。
玉嬌在偏廳外調整了一息,才甚是懊惱方才落荒而逃的行徑。
她是玉家千金,而裴疆現如今還僅是玉家的一個奴僕,她這般失措定然會讓人覺著詫異,那裴疆更是會亂想一通,指不定他還真以為她想要他……
念頭一出來,玉嬌立刻把這等荒唐的想法揮出腦海外。她即便是出家當姑子也決然不會想要他的!
穩住穩住!
玉嬌呼了一口氣,才抬腳入了偏廳。
裴疆背對著門佇立廳中央,玉嬌看了眼他那挺得直直的背影。暗忖這樣一看確實沒有半點奴顏,換上夢中淮南王那一身甲冑,就說是個將軍她也深信不疑。
裴疆早已知道玉嬌在廳子外,所以在她進來後便轉過了身,喚了聲“小姐”。
以往皆是低著頭,但不知道為何,今日卻是正著頭,一雙黑眸緊盯著玉嬌。
本著與他再說一番道理讓他莫記仇,但忽然被他這般放肆的盯著看,因今日午休之時夢中的他對自個使壞而對他有諸多不滿的玉嬌,一惱之下便斥道,“放肆,誰准許你這般盯著我瞧的!”
玉嬌話一落,裴疆也就低下了頭,“是奴逾越了。”
玉玉嬌這話說出來後,又想要打自己的嘴巴,她這嘴巴怎就這麼的欠呀!
暗暗說服自個只是因為一時不習慣,往後會慢慢改的。
玉嬌見他現在這態度還算是順從,氣焰也消了些。
隨後目光落到裴疆身上,看到胸膛前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玉嬌怔愣了一下。
前幾日玉嬌見道他身上血肉模糊的鞭傷後就有些責備夢中的自己太過沖動了,如今想想心中有些後怕,若是她當時把人打死了該如何是好?
遲疑了一晌,卸下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問:“傷如何了?”
生怕裴疆會多想,又立即補充道:“我並非關心你,只是先前說過踏烈和逐雪之事與你兩清了,今日你無端被打,是我交代不清楚,自然是要負些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