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和王伯說著什麼。張婆子一臉笑,眼角的褶子怎麼都化不開,一個勁兒點頭。
“以後小心著點兒就行。”王伯接過寧娘倒的茶水,“第二個就容易許多。”
“還勞煩你跑來這一趟。”張婆子客氣著,眼睛瞄了瞄大兒媳的肚皮,這過了六年終於有動靜兒了。
看著進了院子的洛瑾,王伯也是熱心,“要不給二郎家的也看看吧,保不準就雙喜臨門。”
洛瑾不明所以,什麼雙喜臨門?她看向寧娘。
張婆子和寧娘臉上有些不自在,也不好明說這西廂屋的媳婦兒其實還是個姑娘。
“這二郎他不是還要考試嗎?”張婆子低頭整了整袖子,“就不用看了。”
王伯哦了一聲,“考試是大事,什麼都要以此為先,的確是個關鍵時候。”
送走了王伯,洛瑾才知道寧娘是懷上了。眼看她一臉喜悅,聽著張婆子的叮囑,想來心裡巴不得現在告訴莫大郎。
“以後不要搬重的,走路輕些。”張婆子囑咐著,“不要讓大峪踢到你,這小子沒輕沒重的。”
“知道了,娘。”寧娘在一旁應道。
“不行,要不讓大峪晚上跟著我吧。”張婆子又道,“反正你爹老不在家,省得大峪睡覺不老實。”
自己的孩子哪捨得讓別人摟?就算是婆婆,寧娘心裡也是不捨的,“沒事兒,他睡覺挺老實的,我會躲避的。”
寧娘這麼說了,張婆子也沒再掙。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唸叨了一通:莫家祖先保佑,莫家兒孫滿堂之類。
洛瑾跟寧娘道了恭喜,她是姑娘,不知道應該提醒些什麼,只道以後她做活兒多一些。
寧娘有孕,這是莫家的一件喜事兒。張婆子想著,過兩日說不定還能將莫三郎的親事定下;老二考過州試,進縣學,成為秀才。想想這以後的日子就順心無比,在村裡那可是昂首挺胸,誰家不羨慕她?
莫恩庭並不是一直留在家裡讀書,他有時候會出去走走,當然他總會拉上洛瑾。
菜地裡的幾壟蔥和菠菜需要澆水,家裡只有莫恩庭一個男人,所以他攬了這活兒。
春光明媚,空氣中是清新的花香。暖暖的,讓人有些犯懶。
莫恩庭從水井裡提了水,澆到菜地裡,水很快的滲了進去。洛瑾蹲在地裡,將雜草拔出來,手上沾了泥漿。
日子似乎這樣也不錯,寧靜安穩。可是,又不行,他要往上走,他要努力讓自己擁有權勢,只有這樣,他才護得住她,才能護住這個家。
那邊的人不幹活兒,老是盯著她看幹什麼?洛瑾抬頭看了眼莫恩庭,馬上低下頭,將身子轉到一邊,背對著他。
“洛瑾,這蔥有什麼好看的?”莫恩庭走過來蹲下,修長的手在洛瑾面前晃了晃,“二哥才更好看。”
“啊!”洛瑾往後一仰,差點兒就蹲到泥裡去,幸虧身前這人將她拉住。只是他說話老是這麼嚇人。
“你說你,沒了我,你怎麼辦?”莫恩庭搖頭,將人拉倒乾淨的地方。
“你的手。”洛瑾看著莫恩庭的手,因為拉她沾上了泥。
莫恩庭看看自己的手,抬起來往洛瑾臉上一劃,“還不是因為你?”看著白淨的小臉兒沾了泥水,他笑了。
抬手擦了擦臉,洛瑾看看四下,這般樣子被別人家看去了如何是好?
“走!”扔下手裡的活兒,莫恩庭拉著洛瑾跑進花海之中。
“去哪兒?”洛瑾躲避著眼前的花枝,這是一片櫻桃林。
順著一條小路進了一條溝,兩旁全是花團錦簇。櫻桃樹的枝椏伸展開來,將徜徉的兩人淹沒。
“這是家裡的樹,等熟了就帶你來摘。”莫恩庭伸手摺下一隻花枝,送到洛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