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去了,總得讓她走的安心吧。”張婆子說著,淚水又流了出來,“年輕時也跟她置過氣,我佔了不少便宜,她這一輩子過得不容易。”
“行,那我就叫人去置辦東西。”村長皺著眉,“這來幫忙的人,飯是要請的。”
“就讓媳婦兒們多糊些餅子。”張婆子叫了洛瑾過來,“這裡人多,去家裡拿些盤碗過來。”
洛瑾應了聲,出了莫鍾家,東間的哭聲依舊,只是不想剛才那般悲慟,多了些疲憊。
莫鍾是從山上下來的,手裡空空,並不是上山拾柴,一看就是出去瞎溜達了。村長忙叫人為他穿上孝衣,拉去正間跪下。
此時,正間的方桌已經抬走,去了的老人靜靜地躺在門板上。
莫振邦和另外兩個兒子也趕了回來,幫忙裡外料理。村民在院子裡搭了一個簡易的鍋灶,用來做飯。
一天忙活過去,總算將準備的都弄好了。洛瑾回了莫家,寧娘自己一人在家,她要幫著做做飯什麼的。
“二郎媳婦兒。”
洛瑾正準備進門,聽見身後有人叫了聲,她回頭,見幾步外站著鳳英。
“從莫鍾家回來的?”鳳英皮笑肉不笑的,“白天見到莫鍾,人還好好地,怎麼下工回來就聽到這傷心的事兒。”她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洛瑾沒說話,只伸手去開門。
“別急呀!”鳳英一把拉住洛瑾,“你就不想知道,莫二郎闖了什麼禍?”
鳳英說的自然是薛予章。洛瑾看了眼鳳英,“二哥沒有錯,是薛貴人欺人太甚。”說到這裡,她覺得很恨,更是後怕。
“瞧你,人家薛少爺那還不是因為在乎你?”鳳英笑的奇怪,“你把這事兒放月桃身上試試?她早巴不得自己貼上去了。也就你,看不開。”
“別胡說。”洛瑾道,她整日抹黑莫家也就算了,現在連張月桃這個表親也帶上了。“你怎麼能這樣說一個姑娘?”
“姑娘?”鳳英一聽笑了起來,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這要我怎麼說?成了媳婦兒的她不一定就是媳婦兒,這姑娘的話,她也不一定就是個清清白白的。”
這鳳英簡直越說越不像話,洛瑾直接推開門走進去,砰地一聲將門關緊。
“誰說話呢?”寧娘從正屋裡出來,問了聲。
洛瑾回頭看了眼院門,“是鳳英,盡說些不好聽的。”
“這個半斤粉就是不知道消停。”寧娘想了想,還是擔心莫恩庭打傷薛予章的事,但是知道洛瑾膽小,也沒再提。
兩人帶著大峪吃了晚飯,各自回了屋。
洛瑾坐在外間,將地上的草藥用石臼搗爛,那是給莫恩庭塗傷口的。完了,就支開繡架繡花。
一直到亥時,莫恩庭才回來,莫振邦和另外兩個兒子還留在那邊,讓他先回來,也是因為他快考試了,沒什麼大事,讓他回來溫書。
“二哥,我把藥給你弄好了。”洛瑾指著石臼,“水也燒好了。”
“今天,辛苦你了。”莫恩庭將人拉到自己跟前,“那邊的事,還需要你去忙活。”
“也沒做什麼。”洛瑾低下頭,“就是幫著洗洗菜。”
抬起那雙手,依舊小巧細滑,本就不是做粗活的手,“洛瑾,以後我走到哪裡,你就要跟到哪裡。”
“二哥要去哪兒?”洛瑾問道。
“帶你去該你呆的地方。”莫恩庭嘴角溫柔,眼中柔情劃過,“二哥許洛瑾一個此生安康。”
這種話總是讓人無所適從,你又偏偏要面對他。洛瑾覺得這或許就是人家所謂的情話?如此一想,更是不自在。
“我去舀水給你。”洛瑾抽手離開,端著盆放到灶臺上,掀開蓋簾。
“你呀!”莫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