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一句話沒說,跑到水缸邊上,舀了半瓢水,咕咚喝了個乾淨。
“這……會壞肚子的。”張婆子上前奪下水瓢,“又跑哪兒去了?”
莫三郎擦乾了嘴,叫了張婆子一聲,又問:“我爹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先去二哥那裡一趟。”說完就出了正屋。
“哎!”張婆子沒撈著和小兒子說上幾句,嘴裡嘟噥著,抬頭看看老高的日頭,“這才剛過晌午,還在糧鋪,哪能回來?”說完,往鍋裡舀了水,想給小兒子熱熱飯。
西廂屋,莫三郎進去叫了洛瑾一聲,直接進了裡間。
“二哥。”莫三郎扔下包袱,往炕上一坐,“你知道我查到什麼?”
看著莫三郎,莫恩庭手裡的書卷緊了緊,“你吃飯了嗎?”
“我說你怎麼老是這樣。”莫三郎眉毛挑了挑,“真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坐懷不亂的程度?”
“那不叫坐懷不亂。”莫恩庭糾正,“那叫處事不驚,泰然自若。”
“得!”莫三郎抬手製止,他可不想聽這些讓他頭疼的,“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不說,你去正屋吃飯吧。”莫恩庭重新將書攤開,看了起來。
莫三郎氣笑了,“你真行,感情我連覺也不睡的跑回來,你就一點兒不問問?”
“辛苦你了。”莫恩庭的眼睛看著書,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說說,查到了什麼?”
“我照你說的,拿著你的銀鎖去一些銀樓裡問了。”莫三郎把莫恩庭桌上的水撈起來喝光,“原來鎖子後面的‘千庭’二字真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州府的一家銀樓——‘千庭寶號’。”說著,從包袱裡掏出銀鎖給了莫恩庭。
手指摩挲著鎖子後面的兩個落款小字,這麼多年一直認為這是自己的名字,卻不想是鎖子的打造之處。“州府?那裡離五靈澗可不近。可是鎖子,人家也不會只打一副,十年過去了,誰還記得是哪些人買了去?”
“是差老遠呢。”莫三郎接著道:“我幫你問銀鎖的時候,也順便問問有沒有丟孩子的人家。”
莫恩庭熟悉莫三郎,這個兄弟向來藏不住話,既然說了,肯定是查到了什麼。
“只是……”莫三郎有些欲言又止,“不是很確定,但是事情的確是十年前發生的,只是離著五靈澗很遠,有近百里路。”
“發生了什麼?”莫恩庭將鎖子放下,面上不變,心裡卻已經有了波瀾。
“十年前,有一家人途徑黑石山,遇到山裡的賊寇。”莫三郎說著,拿手壓了壓蓬亂的頭髮,“一行九人全部被賊寇所殺。我去打聽了,正是爹撿到你的那時候。”
“賊寇,黑石山?”莫恩庭眉頭鎖著,“九人?”
“那家人就是州府的。”莫三郎又道,“但是那九人都是誰,就打聽不出來了,事情過去的太久了。”
莫振邦牽著驢子也趕了回來。莫三郎回來先去了糧鋪,將事情簡單說了。莫振邦交代了鋪子裡的事情,與東家要了幾日假,急匆匆的回了家。
莫振邦拉住院子裡的大峪,讓他去採石場把莫大郎叫回來。自己叫了兩個兒子到正屋商量。
莫三郎簡單吃了些飯,回去東廂屋換了套衣裳。
莫大郎也急急地趕了回來。
家裡商量事兒,一般都是男人拿主意,平日裡喜歡插句話的張婆子,此時只坐在一旁聽著。如果莫恩庭能找到生身父母,那麼就沒有人說他是私生子了,而她多年的心結也會解開。
“老二,你把小時候的衣裳和銀鎖給我。”莫振邦盤著腿,手習慣的搓著膝蓋,“我跟你大哥明日去趟州府。”
“我去吧。”莫恩庭開口,“路途遠,太勞累。”
“不用。”莫振邦搖頭,這件事莫恩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