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元承的眼神就能看出,他根本不會放走屋裡的女子。
傅元承掃過玉意的頭頂,隨後徑直踏上游廊,一身斗篷難掩挺秀的身姿,臉上慣常的清淡。
龐稷迎面上來,抱拳行禮:“殿下。”
“昨夜都有什麼事?”傅元承問,目光平視前方。
“平西候在東宮等了殿下許久,戌時才離開。”龐稷回稟道,“說今日再去東宮。”
傅元承掃了龐稷一眼:“還有話說?”
“屬下,”龐稷一頓,“認為殿下應該儘快回東宮,實在不宜分心在這邊。”
傅元承未再理會,抬腳繼續往前。一個兩個的都在勸他放手,若有那麼簡單,當日她在漢安就死在他手中。
他向來只會往前看,目的也是至高之處。厭煩那些期期艾艾抱著過去不放的人,可是他卻會回憶漢安。
。
蔚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外面大亮,隱約聽見碧芝在外間與人說著什麼。
她揉揉肩頸,抱著被子坐起來,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兩聲。
醒了醒神,伸手從枕下摸出那枚荊桃花玉牌,指尖輕輕摩挲:“阿渝?”
頭不疼了,感覺精神很好。
蔚茵閉上眼睛,想試著能不能再想起些什麼。那些碎片式的場景,仔細拼湊,一定會記起來。
她讓自己安靜沉下心來,隨後在腦海中搜尋,然而之前的那些好像冰封住,再也尋不到點滴,直到額間沁汗才放棄。
“娘子?”碧芝想必是聽見動靜,在帳外試探的喚了聲。
蔚茵應了聲,隨後睜開眼。
碧芝驚喜的掀了幔帳,圓圓的臉上全是歡喜:“娘子醒的正好,外面的耐冬開花了,可是好看。”
蔚茵下來床,光著腳踩在腳踏上,身子有種說不出的舒爽感,輕盈有力。便就想到傅元承餵給她的那碗藥。
穿戴好,她走出房門。
外面亮得刺眼,院中那株耐冬花開著俏麗的紅色花兒,在寒風中搖曳,翠綠的葉子襯著花朵,相依相伴。
“娘子睡著的時候,公子一直守著,還送了好些東西來。”碧芝嘰嘰喳喳說著。
蔚茵也發現了,房裡多了不少東西。本來屋子還挺寬敞,這樣一來塞進許多東西,看著倒像個百寶閣。
兩人正說著話,玉意帶著沈御醫進來院門。
蔚茵回到正間榻上坐下,沈御醫照例先給她號脈。
“娘子還是體虛,需準時用藥。”沈御醫往旁邊一站。
蔚茵想了想,抬眼看去:“沈郎中,若是不吃藥會怎樣?”
“這,”沈御醫笑著搖頭,“不可,有病自然得用藥,怎可拿自己身子兒戲?”
“那請郎中直說,我的身體到底怎樣?從來你只說體虛得好好修養,具體病症呢?”蔚茵問。
沈御醫斂起笑,面色變得嚴肅:“所有的病症那不都是因為體虛造成?人體是根本,固本培元,加以調理氣血,娘子就會好起來。”
一通話下來,蔚茵發現沈御醫就是說些模稜兩可的話,根本沒回她的話。遂也就沒再問,人不想說,問再多也沒用。
碧芝跟著沈御醫下去煎藥。玉意留了下來收拾。
蔚茵看著這位管事姑姑,很多時候人總是安靜的:“我想出去走走。”
玉意看過去,點了下頭:“我給娘子拿件斗篷。”
“公子呢?”蔚茵問。
玉意幫著系斗篷:“在書房,昨晚留在咱宅裡。”
兩人走出院子,蔚茵故意往後門的方向,步子不緊不慢。
“娘子想去找曾娘子?”玉意問。
蔚茵搖頭,雙眼彎如月牙:“不去,她家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