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落雲舒掃了樓角一邊雪下去,勾腳坐著,仰頭喝著討來的酒水,一面欣賞著遠處院子裡的熱鬧,一面接著雪玩。
下面的人告知臨寒,“大主使回了院子。”臨寒走來尋她。
仰頭瞧著她在上面喝酒,縱身而起落在她身側,挨著她坐下,拿過她手中酒壺,“明日就走。”
“去哪?”落雲舒接了一手的雪水,問她。
“入京。”
“捨得?”落雲舒扭頭看著她,伸手替她拂去額上絨絨雪。
臨寒皺了皺眉頭,“這玉羅城裡冷呼呼的,他愛待著我可不愛。”
“切。”落雲舒笑了一陣,奪過酒來灌一口,吸著嘴皮,嚥下烈酒,“江家那小子入了擒仙谷,到現在還未傳回來訊息。”
“你把楊修的名頭搞那麼臭,她就沒找你麻煩?”臨寒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眺望著前方。
想到半時辰前才見過一面的付雪,落雲舒便只覺得他楊修是個笑話,一心一意護著、念著的人,從未替他說過一句公道話,也未曾想過出頭為他撐腰,大概這追殺令還是有點威懾作用的。
她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卻沒藏一句好話,“這事出來多久了?同在一座城,也沒見她上門問過罪。況,這名聲於他楊修有何意啊?”
“到底是一個出家人,名聲比之性命更重要。”臨寒從旁說到,似乎在預示著未來某件事的發生。
“一個是前朝權貴楊家之子,一個是叛君逆主擁有從龍之功的當今國舅之子,誰人敢說他們的是非?”落雲舒望著夜空中逐漸落滿的雪。眸子裡印著白茫茫的雪花,微微染一點篝火的暖光,她平靜的說到,“可能就是江家欠他的吧。”
話落,兩人沉默了下來。
十幾天前,落雲舒接到從擒仙谷發來的急信:前朝權貴楊氏嫡孫。短短一行字道盡了其中緣由。
落雲舒跟著柳老呆了幾年,他那老相好閆婆子還未瘋癲時,愛屋及烏教了她一些手段,都是些折磨人的卻不致死的小手段罷了。用在江家小子身上的自也是那些,十分經得起長途奔波,尤其是習武之人。
按說這和尚修的內家功夫,也算懂半個醫理。不過幾月的交情,這和尚呵……中途如此巧妙的與江家的人碰上,還將那江家小子扮做女兒家。若非知曉那一層關係,又有何理由如此作踐當今國舅的兒子?
這事情藏了幾十年了,早該隨人埋進土裡了,還是被翻了出來,到底是老天不饒人啊!
雪花落了人滿頭,一夜盡白頭。
落雲舒仰著脖子想看雲後的月,自落雪起,已是許多時日未得見月光了…
:()臨塵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