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救了她?”燕如問。
“……”
“什麼意思,沒人救她?”燕如心頭一跳,事情脫離了軌道,崖底下的屍骨還能查出什麼來?
燕如攏了攏眉心,閉眼緩了會才出聲問:“崖下屍骨可有冤屈?”
“回主使,東北面的側壁下屍骨堆積腐朽,數目難斷,一時怕難以理清。”
“避而不談,怎麼?這谷中出入相友,守望相助……”
“回主使,陳年舊案我等已然做了分類,不出兩日便會有結果。”
聽到想要的答覆,燕如心情總算好了些,疲憊的揮退了屬下,“下去吧。”
這邊辛安提著藥箱進到石室裡,乍然見到臨寒心下一驚,她怎會在這裡。低聲喚了句“臨門主。”後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這般侷促倒叫臨寒掛不住臉上的冷意來,微微頷首,“小神醫多掛心,有什麼缺的儘管吩咐下面的人。”
“我會的。辛安謝過臨門主。”辛安倉促的揖了手,小臉上盡是慌亂,在臨寒面前她實在擺不出小神醫的譜,真怕自己下一秒就身首異地,愧對師父她老人家多年的精心栽培。
遲來的燕如解救了她二人,僵持的氛圍被打破,“門主,這裡有小神醫看著,我們便不打擾了。”
臨寒看向走來的燕如,側眼看了眼侷促的辛安,內心總覺得不該,頷首道:“小神醫自便。”櫻花蝶從不花無用的心思,大弟子怎會如此不堪?帶著滿腹心思與燕如一同出去。
“門……”
“我累了。”臨寒搶白到,顯然她猜到了事情的結果,“你也忙了一天,好好歇息。”轉身離開。
燕如只好嚥下到嘴邊的話,應聲到:“恭送門主。”
待人走遠,燕如匆匆往那禁閉室趕去。不親眼所見,心難安。
廊道兩旁火把騰騰的燃燒著,照得這方寸地有若白晝。燕如趕過去見魏茗已經醒過來了,趴在地上虛弱的喘息,她苟延殘喘的模樣令旁觀的人心有慼慼,無一人敢靠近她。
“主使。”
“主使。”
……
“主使。”這一次魏茗領教到了。
燕如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扭頭吩咐,“都散了。”一步也不停的離開。
人群呼啦啦的散開,徒留火把在燃燒。
魏茗半睜著眼看著揚長而去的人,扯著嘴角想笑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嗬…嗬……”像漏風的風箱,聲若細蚊難聽得有限。
轉彎處兩人抬著擔架步履匆匆過來,架起地上的魏茗往擔架上一放,又步履匆匆的離開。
燈火漸漸退去,身側的景緻快速的變化著。還未來得及多看多記,便被一團黑給籠罩著。
兩人將魏茗從擔架上抬著移到一旁的石床上,動作利索的抬起擔架就撤,全程未發一言。
魏茗躺在石床上還未得喘息就聽門外傳來咔嗒聲。
房門從外落了鎖。
魏茗長鬆一口氣,只是囚禁……
天光大亮,辛安打著哈欠從那邊回來,生熬了一夜困得不行,淚水漣漣的與路過的離憂谷門人打招呼。
“小神醫回來了。”
“是啊…”
“可要用了膳再做歇息?”
“好。”辛安揉著發酸的肩膀跟著來人過去。
來人手腳麻利的擺飯佈菜,攏手在腹前,謙卑的說到:“小神醫辛苦了,可還合胃口?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儘管吩咐我等。”
辛安神情懨懨的揀了個包子叼在嘴裡,含糊的應著,“那就多謝了。”站起身便往裡間的床榻走去,擺手到,“我先歇著,無事不要打擾我,有事也……等我醒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