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微微皺眉,看向一旁的唐少宇。
“嚴曜今天沒來嗎?”
傅景川問。
“他辭職了。”唐少宇低聲說。
傅景川:“……”
他眉頭擰得更緊, 緩步踱進了時漾辦公室。
唐少宇也跟著走了進去,順帶把門虛掩上。
辦公室裡還是時漾離開時的樣子。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傅景川神色有片刻恍惚,近乎懷念地打量著時漾的辦公室。
她並沒有想到她這一走竟然就是永別,因此辦公桌基本還是保留著工作時的狀態,已經定稿的設計案、構思中的設計案以及交稿了的設計案都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辦公桌一角。
傅景川隨手拿起離辦公椅最近的一份設計案,上面還有未完成的修改批註。
在她的計劃裡,她只是短暫地去出個差,忙完就會回來。
所以她沒有像上次打算離開時那樣,提前把所有工作都處理完並交代清楚。
可惜,她沒能再回來。
長指微顫著撫過檔案上熟悉的筆跡,傅景川強壓下喉頭陡升起的哽意,強逼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剛才的問題上。
“嚴曜什麼時候辭的職?”傅景川問。
“前兩天遞交的辭呈。”唐少宇說,提到這個他心情更是低落,“但人從時漾出事後就沒來過了。”
他那天會議中聽聞時漾出事是第一個衝出辦公室的,去了哪裡唐少宇並不知道,他這些天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時漾身上。
等他從霖城回來時才知道嚴曜已經好些天沒回來上班了,電話也聯絡不上。
從時漾出事後他就沒再出現過。
唐少宇前兩天好不容易才聯絡上了他,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他的道歉以及要辭職的訊息。
任憑他怎麼溝通挽留都沒用,他甚至連公司都不再來,電話裡把他的電腦密碼和未完成的工作轉交給了他。
唐少宇本來就沒有從時漾離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嚴曜又這麼倉促離職,甚至連公司都不來了,唐少宇這些天心理上一直很低落難受。
這種感覺就像一下子從繁花似錦走到了曲終人散。
原本熱熱鬧鬧充滿幹勁的創業團隊,一下變得頹喪凋零。
傅景川卻是倏然轉向他:“你的意思是,嚴曜從時漾出事後就沒再出現過了?而且還提了辭職?”
他的心臟因為這一事實而開始鼓譟著劇跳起來。
唐少宇不理解傅景川的急切,但還是點點頭:“對。”
傅景川一把放下手中的檔案,轉身就往門外走。
唐少宇被他突然的反應嚇到,急急拉住他:“你要去哪兒?”
“我有事。”
傅景川拉下了他的手,轉身就走。
人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與人撞上了,夾著檔案落地的聲音。
傅景川抬頭朝對方看了眼,是稍早前困惑看上官臨臨的謝禹辰,他整個人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撞到了人似乎也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愣愣地抬頭,看到傅景川時才稍稍有了絲反應,眼神倉促地垂下了頭,低低打了聲招呼:“傅總。”
人也趕緊蹲下身去撿檔案。
整個人看著和以往的陽光開朗、神采飛揚相比,像是變了個人般。
傅景川不由皺了皺眉,但也無暇搭理他,冷淡看了他一眼便出了門。
傅景川直接搭乘電梯去了地下車庫,上了車,引擎一啟動,車子便如利箭般疾馳而去。
一路上傅景川車子開得極快,俊臉緊繃,心臟也鼓譟著跳得劇烈。
他直接去了城區別墅區的嚴董家。
這幾年和嚴家生意往來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