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輝辰集團這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傅景川並沒有如柯辰以為的般高興。
柯辰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波瀾不興,興奮的情緒也跟著斂了下來,擔心問他道:“傅總,你怎麼了?”
“沒事。”
傅景川看了眼病床上還在昏睡中的時漾,注意力重新轉回到了工作上,“這起事件雖然輿論上我們贏了,但也暴露出不少問題,你盯著點後續管理和整改的問題,防止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好的。”柯辰應,“我會處理好。”
傅景川點點頭:“你先忙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視線重新落回時漾臉上。
經過藥物的治療和休息,時漾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些許血色,不像他剛來醫院時看到的那樣慘白。
傅景川沒想到時漾的中途離場是去查徐仁先的行蹤,但又似乎是意料之內的事。
早在早餐時她陪他去酒店前臺查到徐仁先的入住資訊,安保部又遲遲查不到徐仁先的行蹤時,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只是沒想到千防萬防她還是趁他不注意偷溜去了中控室。
也幸虧她趕去了中控室,並及時察覺到了徐仁先可能的行蹤,才及時阻止了上官思源對輝辰酒店乃至於輝辰集團的汙衊指控,如若不然,輝辰酒店或許會陷入更被動的輿論環境中,他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地扭轉了輝辰酒店的風評。
當時記者會的情況,上官思源既然敢這麼找人在記者鏡頭下指控,必然是已經安排好了的,就等著記者上門,那個時候的他不管同意還是不同意鬧事男人去員工宿舍的提議,結果都陷入被動。
同意去了,沒有經過復原的宿舍會有大量所謂的輝辰酒店苛待員工、迫使女性員工從事性交易的“證據”,必然會在輿論上掀起軒然大波,哪怕未來輝辰酒店澄清了所有,也洗刷不掉公眾對這一事件的刻板印象,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這對公司乃至公司所有女性員工都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如果他不同意,這就變成了心虛,那麼上官思源扣在輝辰集團頭上的指控便再也洗不清。
是時漾的那份徐仁先偽裝燃氣公司工作人員進入宿舍的影片改變了這一被動局面。
所以於公上,傅景川是非常感激和慶幸有時漾陪在身邊的,她的聰明和洞察力為他和公司乃至整個公司的女性員工解決了很大的麻煩。
但於私上,看著她又再一次出事,他又是希望她能一直好好待在會場上的。
公司再大的麻煩他都能處理妥當,無非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但看她出事一次,他心臟便揪緊一次,人也慌得亂了分寸,生怕當初失去她的歷史再一次重演。
想著剛才接到劉總電話時她遲疑又小心翼翼的“我們……現在去醫院的路上”,傅景川長長吐了口氣,手掌深入被中,握住了時漾的手。
時漾剛好在這時醒了過來,掌心被包覆住的溫暖讓她本能睜開了眼。
傅景川靜靜看她的俊臉跟著落入眼中。
他的神色有些微的走神,看著她的眼神有著揮之不去的憐惜和複雜。
看到她睜眼,他微微失焦的黑眸對上她的。
“醒了?”他問,傾身伸掌撫摸她額頭,邊摸邊啞聲問她,“好點了嗎?頭還疼嗎?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