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吵不鬧和不搭理中憤憤不平地摔門離開了這個家。
時漾沒有做飯的心思,草草點了個外賣應付。
傅景川要加班,提前給她發了資訊。
他公司還在擴張期,工作忙,加班是常態。
時漾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忙碌。
晚上十一點多時,傅景川終於回來,時漾還在書房忙。
傅景川也習慣了她的這種忙碌,先去洗了澡,回來時時漾也已經洗漱完畢,正靠坐在床頭上看書,看他過來便放下書,關了自己一側的床頭燈。
傅景川也上了床,關了燈,人甫一躺下便翻了個身,高大的身子瞬間將她罩在身下,清爽的男性氣息逼近時,他吻住了她。
熄燈後的傅景川是溫柔的,卻又充滿侵略性的。
他卸下了白日裡所有的冷漠,時漾很難想象平時那樣一個淡漠得近乎沒有七情六慾的男人在床上會有這樣熱情又狂亂的一面。
他們床事方面和諧得近乎完美。
許久,當所有的粗喘與呻吟在暗夜中慢慢趨於平靜時,時漾還被傅景川靜靜抱在懷裡。
被汗溼的身體有些黏膩,時漾沒有推開他,只是輕輕反抱住了他,把臉埋入他同樣被汗溼的胸膛。
“傅景川。”她輕輕叫他名字,嗓音還帶著輕喘。
“嗯?”染上情慾的低嗓在夜色下有著致命的性感。
“我們離婚吧。”
她輕聲開口,明顯感覺到抱著的身軀一緊。
傅景川垂眸看她,黑夜中銳利的黑眸像被黑暗吞噬,平靜得只剩下一片噬人的墨色。
“原因。”聲嗓還是一貫的平靜。
“我們本來就是因為孩子才被迫綁到一起的,可惜終究和那個孩子沒緣分,可能這就是冥冥註定的吧。”她同樣平靜地迎著他的目光,“我好像更習慣單身生活,感覺有你和沒你生活沒差。可是沒有你,我可以少許多期待,也少許多麻煩。我想,你應該也是一樣的。”
就像離婚後她不用再面對他媽和他家親戚家人一樣,他也一樣的,不用面對她吸血鬼一樣的家人。
傅景川沒說話,只是動也不動地看著她,黑眸裡暈開的墨色越發地深沉濃郁,就在時漾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平靜點了點頭:
“好。”
沒有解釋,也沒有追問,和當時答應結婚時一樣,只有乾脆利落地一句“好”,是她熟悉的傅景川。
時漾衝他笑了笑,鼻子有些酸,眼眶也酸澀得像有什麼要破眶而出,明明是她所求的,可當一切如她所想的般乾淨利落地畫上句號時,酸澀的情緒卻在胸口糾纏。
她逼回了眼眶的酸澀,輕輕把頭埋入他胸膛,最後一次抱緊了他。
傅景川沒有回抱,只是沉默地任由她抱著。
時漾輕輕放開了他。
“我去洗漱一下。”
她輕聲轉身,就要起身下床時,手臂突然被扣住,拉著她往後一扯,身體被重新拽回綿軟的床榻,陰影壓下,裹挾著風暴的吻落下,卻在觸到她眼眶的驚惶時停下。
傅景川眼中藏著狂風暴雨,黑壓壓一片,卻終是慢慢歸於一片不見底的平靜。
他翻了個身,在她身側平躺了下來。
“睡吧。”他說, 合上了眼。
第二天,時漾醒來時傅景川已不在,家裡還是原來的模樣,彷彿昨晚的插曲只是做了場夢,但時漾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她簡單收拾了行李。
她東西不多,收拾起來也快。
離去前,最後一次環視了一遍這套她住了兩年的房子,她把鑰匙和已經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放在了茶几上,而後給傅景川發了條資訊:“茶几上的離婚協議我已經簽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