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不由朝洗手間方向看了眼,眉間擰起的褶皺併為放下。
原本已經聽話在找座位落座的記者和攝影師留意到傅景川走下舞臺的舉動,又不由都站了起來,扛著攝影機和舉著話筒蠢蠢欲動。
劉總也看到了又做好湧上來的準備的記者, 心裡一時間著急,左臂直接引導性地伸向舞臺,邊低聲對傅景川催促道:“傅總,您趕緊上臺吧,記者都還在呢,這個節骨眼上您要是撇下記者離開,外界對輝辰酒店的誤解只會更深,到時更不好公關了。”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自然知道這個節骨眼離開會面臨什麼,但看不到時漾還聯絡不上她總讓他心裡不太踏實。
“時小姐真的在洗手間。”劉總和她保證道,“她就是怕您看不到她會著急才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的。”
“她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離開會場。”
傅景川說,人一步就跳下了舞臺,拿著手機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原本就蠢蠢欲動的記者趕緊扛著長槍短炮湧了上來。
劉總一著急,直接扯住了傅景川袖子:“傅總……”
話沒來得及說完,便眼尖看到傅景川的手機響了,“時漾”兩個字在手機螢幕上跳動。
傅景川幾乎在電話響起的一瞬就接起了電話:
“喂?”腳步也跟著頓住。
“我現在洗手間。”時漾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釋出會不是開始了嗎,你怎麼還給我打電話,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聲音怎麼這麼虛弱?”傅景川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就是突然肚子不太舒服,有點拉肚子。”時漾聲音依然虛弱,“趕上了大姨媽突然造訪,肚子有點痛,不過沒多大事,我讓劉總去給我帶止痛藥了,你別擔心,你先忙,我一會兒就回去。”
“你開影片我看看。”傅景川說,並沒有被她的三言兩語說服,儘管算算時間,這兩天確實是時漾的生理期了。
“好。”時漾柔順應了聲,很快就把電話切成了影片模式,她略顯蒼白虛弱的臉也跟著出現在鏡頭前。
“真的不是多大事,又不是第一次痛。”時漾努力衝他擠出一個笑,“你趕緊去忙吧,省得到時記者又亂寫。”
傅景川盯著她看了會兒,終是點點頭:“我儘快結束髮佈會,你先隨劉總回房間休息。”
“好。”時漾輕輕點頭,掛了電話。
傅景川看向劉總:“你先送時漾回房間休息,給她準備一些止痛藥沖劑,這個止痛快。”
劉總點點頭:“好的。”
傅景川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大跨步走上了舞臺。
劉總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看著傅景川在發言席上落了座,她這才趕緊出去找時漾。
傅景川眼角餘光瞥了眼她離去的背影,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記者席上,右手順便拉過一旁的話筒,一句簡短的“感謝各位記者朋友的到來”後,便就輝辰酒店近日發生的晚宴食物中毒事件進行了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