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輕聲開口,倒不是好奇,她只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
傅景川點點頭,很簡潔利落地給她做了個大概的介紹:“你叫時漾,是一名很優秀的建築設計師,目前霖城在建的國風度假村專案是你設計的。我叫傅景川,目前是輝辰集團的負責人。我們兩個……結婚多年,有一個兩歲的女兒。你是在霖城出差的時候,在國風度假村施工現場遇到事故,你為了救人才掉進河裡受了傷,被薄宴識一家救了的。”
他在提到“結婚多年”時卡頓了一下,這是個深究就要牽扯到已經離婚的事實的問題。
傅景川潛意識裡有點不想提這一段。
但時漾顯然也對這一點產生了困惑。
“結婚那麼多年那為什麼還是……”她想問為什麼還是沒有普通夫妻間的親暱和依賴感,但又怕過於直接傷害到他,因而話到嘴邊又改換了個委婉的問法,“那……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她說完又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我總感覺,我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那天在學校看到他的時候,他被張校長等一眾領導簇擁在人群中,耀眼而璀璨。
今天在學校也是。
無論是被學校領導簇擁著走過的他,還是站在舞臺上的他,都是耀眼而高不可攀的。
時漾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她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感覺。
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只是個適合遠觀,但絕不會和她有交集的男人。
而且從和他短暫的微信溝透過程來看,傅景川顯然是個不太好打交道的人。
她想象不出來,她和他結婚多年的樣子。
“我們是同學。”傅景川說,“高三的時候曾經一個班。”
時漾突然想起在西城附中光榮榜上看到的“傅景川”和“時漾”並排的兩個名字。
“是讀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嗎?”
時漾皺眉問道,問完又覺得不對,如果是從校服走到婚紗的愛情,她和他又怎麼會這麼生疏?
“生疏”這個詞在腦海中冒出來的時候,時漾微愣了一下,不明白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她經歷過嚴曜告訴她他是她男朋友的事,有這個事做對比,現如今面對傅景川說他們是夫妻的可能,她並沒有面對嚴曜時的那種害怕是事實的恐慌感,但也沒有因此而產生的心理上的親近依賴感,更多的只是一種只想遠觀的敬畏感,以及之前幾次見到他時的淡淡的、酸酸澀澀又難過的情緒。
時漾說不上來,只是神色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微滯了一下。
傅景川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隱瞞她。
“我們學生時代沒有在一起過。”傅景川說,“大學畢業幾年後在同學聚會上重逢,才慢慢走到一起的。”
時漾眉頭不由皺了皺:“那……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她還是想象不出來兩個人走到一起的畫面。
傅景川微微抿唇,而後慢慢看向她:“我覬覦你。”
時漾:“……”
“我沒想到會在同學聚會上遇到你,心裡很驚喜。”傅景川看著她,緩緩說道,“所以聚會結束後,我找了個藉口送你回家,沒想到剛回到你家,我們不小心……擦槍走了火,發生了關係……”
“咳咳……”
時漾冷不丁被剛喝下的水嗆到,嗆咳聲響起,適時打斷了傅景川的話。
傅景川抬手給她輕拍背。
時漾卻像被燙到般抬手格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沒……沒事。”
被嗆到的嗓子連說話都已斷斷續續,臉頰也咳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咳的,還是其他。
傅景川眼眸中也不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