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心裡是焦急,卻也是茫然的。
薄宴識是深知博弈之術的人,他那句提醒很精準地戳到了他最擔心的點。
一次次的空歡喜,讓他在探究真相的問題上也變得踟躇恐慌。
一次次的重燃希望又失望,很多時候,他其實已經不敢再抱任何希望,偏又一次次地捨不得放棄,也不敢放棄。
最後一次……
看著底下並沒有任何異常的遊客,傅景川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最後一次相信,再相信一次命運,再相信一次,時漾或許真的還活著。
他靠著這樣的信念在熙攘而熱鬧的商場裡走過,偶爾能看到他請來的穿便衣的安保人員拿著時漾的照片詢問遊客有沒有見過她,但得到的答案都只是擺手和搖頭。
這樣的場面看得越多,傅景川一顆心就越往下沉。
一路從學校到商場再到酒店再到這裡的急迫和篤定,一點點隨著路人禮貌的擺手和搖頭變得潰散。
船上的廣播和大螢幕也遲遲沒有響起任何尋人資訊。
柯辰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過來。
“傅總,裝置出了故障,播放不了。”
電話一接通,柯辰著急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船務說已經出故障有一陣了,這次停靠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問題,需要找人上船維修。我隨機問了幾個遊客,都說前幾天確實有發過相關故障通知。”
“那就去找幾個大喇叭,找幾個話筒,準備時漾的海報,直接全船外放尋找。”
傅景川冷聲說,掛了電話。
“就不能讓她體面點走嗎?”嚴曜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傅景川循聲回頭,看到不知何時也跟著上了船的嚴曜。
嚴曜很平靜,但平靜下又帶著幾分為時漾打抱不平的淡諷和憤怒:“她活著的時候你們和你家人從沒有好好對待過她,現在人都走了幾個月了,你不放過她就算了,還這樣拿著她的照片到處張貼和大肆宣揚,你知不知道別人會拿她的照片做什麼?她那麼喜歡安靜那麼低調的人,為什麼人都走了你還要這樣折騰她?這就是你愛她的方式嗎?”
傅景川喉結滾了滾,俊臉緊繃,沒有說話。
嚴曜指控的他又何嘗沒有考慮過。
這些日子以來他漸漸任由那條懸賞新聞沉寂了下去,不過是怕她連最後的體面都沒能給她,怕有人打擾了長眠的她。
可是一次次拉扯的背後,卻又是捨不得放棄的痛苦。
“你好,請問你們有見過照片上這位女孩嗎?”
身後,路過的安保人員正拿著時漾照片在詢問。
但和之前看到的場面一樣,被問到的路人朝照片看了一眼後,便禮貌地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沒見過。”
說完便轉身而去。
嚴曜嘴角冷淡地勾了勾,沒有再說話,但眼中的嘲諷意味更甚。
傅景川沒有看他,路人一個接一個的否認讓他本就沉散的心變得越發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他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
嚴曜看著傅景川慢慢消失在人群的背影,臉上的神色也慢慢收起。
“對不起。”他低低道歉,“沒有你的那兩年才是她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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