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自然知道,薄宴識不缺那一個億。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把時漾藏了那麼久。
但也因為他們救了時漾,他們給了時漾第三次活著的機會,他不願也不會去追究他們藏匿時漾的責任。
他也很清楚,薄宴識的目的從來都是碼頭。
“傅景川。”薄宴識並沒有和他談碼頭的事,“其實你看,我媽是真心把把時漾當女兒看的,她的身邊可沒有這樣把她當女兒的人。”
“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計血緣地疼她愛她的人,你就忍心這麼剝奪掉嗎?”薄宴識問。
傅景川薄唇抿了抿,側轉過身,看向包廂裡的許秋藍。
許秋藍已經是忍不住,再次拿起了手機打電話。
“她真的是疼她愛她嗎?”傅景川看著包廂裡許秋藍臉上的煩躁不悅,徐聲問道。
薄宴識似是沒料到他會突然反問這一句,有片刻靜默。
傅景川已收回視線,對電話那頭的薄宴識緩緩道:“薄宴識,你媽到底是真心疼她愛她,還是隻是想掌控她,你應該比我清楚。”
薄宴識沉默了會兒,還是開了口:“她是真的把時漾當女兒般疼愛。”
只是是字面上的“當女兒”,當她被她逼死的女兒來疼愛和補償,但想掌控也是事實。
“薄宴識,我不想給時漾身邊留隱患。你把你媽徹底帶出時漾生活,我同意碼頭轉讓協議。”傅景川突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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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辰剛好和林珊珊帶著瞳瞳走過來。
傅景川的話落入耳中時,柯辰腳步倏然一頓,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傅景川。
林珊珊有些莫名地看向他:“怎麼了?”
她也聽到了傅景川的話,沒聽出有什麼問題。
“回頭再和你解釋。”柯辰說,“你先看著瞳瞳。”
說完人已鬆開握著瞳瞳的手,快步上前。
“傅總。”他叫了他一聲,想提醒他。
傅景川抬手阻止了他。
電話那頭的薄宴識也很是意外。
“傅總,你認真的嗎?”他終於開口,嗓音很冷靜,“我可是會當真的。”
“我從不開玩笑。”傅景川說,“你定個時間,我們見面談合同細節。”
薄宴識輕笑了聲:“傅總爽快。”
一旁的柯辰早已急得不行,想開口又被傅景川投過來的眼神阻止。
“為了證明薄總有這個能力,就勞煩薄總三分鐘內讓你母親從我眼前消失。”
傅景川說完,掛了電話。
柯辰終於能開口:“傅總你瘋了?時小姐人都回來了你還要把碼頭送出去?”
傅景川看向他:“是買賣,不是送。”
“但這個買賣和送已經沒分別了。這個碼頭對公司來說意義有多大您不是不知道。”柯辰苦口婆心,“公司要拓展海運業務,非這個碼頭不可。”
“公司並不是非拓展海運業務不可。”傅景川看著他緩緩道,“輝辰集團的現有產業和規模,已經足夠瞳瞳富足舒心地過完這輩子。我不希望她和我一樣,揹負著這麼大的集團和責任成長,她的人生可以有更多選擇。”
柯辰:“……”
“不說以後,可拓展海運業務一直是你的夢想啊。”
柯辰還是覺得心疼。
傅景川有他自己的商業帝國夢想,也有他的事業版圖,基於中崙碼頭的海運業務一直是他未實現的事業版圖中很重要的一塊。
他就這麼放棄了,柯辰覺得心理上有點難以接受。
“那從來就不是我的夢想。”傅景川看著他,“那只是我作為輝辰集團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