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黑眸中慢慢帶了絲笑意。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時漾也勉強牽唇笑笑,沒再說什麼,心裡卻還是有些彷徨的,一種不能承受之重的彷徨。
瞳瞳看時漾和傅景川許久沒動靜,也放下正在玩的沙子,困惑扭頭看向兩人。
傅景川抬腕看了眼表,而後看向她:“瞳瞳,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洗澡睡覺了好不好?”
瞳瞳有些意猶未盡地看了眼裝了半桶的沙子,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好。”
人也利落把桶裡的沙倒掉,站起身。
時漾和傅景川過去幫她收拾,這才一起散步回家。
快回到小區時,時漾手機響了。
她低頭看了眼,是許秋藍打過來的。
時漾握著手機的手遲疑了下,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乾媽。”
傅景川腳步微頓,看向路燈下平靜接電話的時漾。
時漾正緊握著手機,注意力全落在了手機那頭。
許秋藍語氣有些失落:“漾漾,這兩天你一直沒給我打過電話。”
“對不起,乾媽。”許秋藍的失落讓時漾有些內疚,“我這幾天還在消化過去的一些事,還沒整理好頭緒,也不知道打電話要怎麼和您說,就耽誤了下來,對不起。”
原來在不知道她已經是一個男人的妻子和一個孩子的媽媽之前,她已經答應了許秋藍陪她回去過年,但眼下的情況,她也不可能拋下瞳瞳和傅景川跟許秋藍回去。
這個決定對許秋藍來說,一定是失落和難過的。
她這兩天還在消化她是時漾的事實,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消化,除了那天醒來後給許秋藍髮了微信安撫她她沒事後,確實還分不出心神來安撫許秋藍這邊。
面對她的道歉,許秋藍只是勉強笑笑:“沒關係的。”
又問她:“都想起來了嗎,那天帶你走的男人和你什麼關係啊?他對你好不好?”
“他對我挺好的。”時漾輕聲安慰她,“您別擔心。”
“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啊?”許秋藍語氣中的擔心並沒有消散,“別不是仗著你失憶對你另有企圖的人。”
“不會的,您放心。”時漾安撫她,轉開了話題,“你們現在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沒有。”
許秋藍說,“我們還在西城。”
“啊?”時漾有些意外。
她那天醒來後有給許秋藍髮資訊讓他們先回去,她等這邊安頓好後再抽空去看她,許秋藍當時沒回她資訊。
時漾還以為他們已經先回去了。
“你明天晚上有空嗎?我想和你一起吃個飯。”許秋藍問道。
時漾遲疑了下,輕輕點頭:“好啊,您現在還在船上嗎?”
許秋藍:“船在你們下船第二天就已經開走了,我現在新季酒店,還是原來的房間。”
時漾點點頭:“好,那明天我訂好餐廳了我過去接您。”
“好。”許秋藍輕輕點頭,又叮囑了些有的沒的,這才掛了電話。
時漾也把手機收起,看向放慢腳步走路在等她的傅景川,剛要和他說這個事,傅景川已經開了口:“明天我陪你過去。”
看時漾眼神遲疑,又補充道:“他們一家救了你,我本來也在找時間謝他們。原本我收到的訊息是薄家的郵輪已經離港,我原還想著等年後抽個時間再陪你親自去一趟他們家,好好答謝他們一家,既然他們還在西城,那我們就一起過去,親自去謝謝人家。”
時漾沒忘記他那天登船時和薄宴識的劍拔弩張,有些擔心他和許秋藍也見面後會鬧得不愉快,有些猶豫:“我自己去謝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