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辰聲音頓了下，聲音低了下去：“沒有任何和時小姐有關的東西。一直是一個人。”
說完，柯辰忍不住擔心朝傅景川看了眼。
傅景川沒什麼生氣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波動。
“傅總？”他不由又擔心叫了他一聲。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傅景川終於開口。
“那明天西城附中的校慶……”柯辰遲疑了下，“要不要和張校長那邊說一聲，您身體不適，先不過去了？”
“不用了。”傅景川微微側過身，視線已穿過客廳，看向客廳辦公桌上的時漾照片，“我會準時過去。”
“好的。”柯辰輕聲應，“高姐已經給您準備了些餐點，您要不先吃點……”
“我沒胃口。”傅景川打斷了他，“你先回去吧。”
“可是。”傅景川打斷了他，“你先回去吧。”
“可是……”柯辰不放心地朝他明顯憔悴了的俊臉看了眼，“您的身體……”
“你先回去吧。”
說完，傅景川已經關上了房門。
他舉步走向桌上的時漾照片。
指尖輕撫著她安靜溫柔的眉眼，想起停屍房裡那具被泡得面目全非的屍體，胸口破開的大洞像被一隻無形的利爪在瘋狂撕扯攪弄，絞得他每一個呼吸都痛徹心扉。
“時漾。”
他看著她，啞聲叫了她一聲。
但這一聲卻像將所有傷痛狠狠撕開了個血淋淋的大口，痛得他一下彎了身。
桌上東西被無意識掃落，“哐啷”落地的巨響驚動了門外正準備離去的柯辰。
他驚得回來想敲門，但高高舉起的手又慢慢垂下。
“傅總，我就在外面，您有事叫我。”最終，他只能隔著門板對傅景川說道。
“嗯。”
沙啞的回應從屋裡傳來，柯辰心稍安。
傅景川沒有看滿地被掃落的書頁，只是失神地看著被不小心推倒的時漾相簿。
相簿已經被反扣了過來，看不到時漾的臉。
傅景川盯著那個被反扣的相簿失神許久，終於還是緩緩伸出手，把相簿拿了起來。
相簿裡的時漾依然笑得溫柔安靜，不受歲月和和任何外力影響。
傅景川看著照片裡的時漾，遲遲未動。
被掃落在地的手機上，時漾剛給他發了個資訊過來。
“傅總您好，我下午發您的設計圖稿您方便看一下嗎？設計圖紙已經修改好發您了，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加上了文化長廊，您先看看，哪裡還需要改動的您直說就好。”
一起發過來的，還有一份修改過的設計圖紙。
手機微信通知聲響起時，傅景川神色並未有任何變化，也沒看手機，只是背靠著牆壁緩緩坐了下來，而後慢慢閉上了黑眸，他手裡緊緊抱著時漾的照片，動也不動。
傅景川這一坐就又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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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漾也等了一夜。
她白天就有給傅景川發過一稿，但同樣沒收到傅景川的回應。
前天從學校回來她就熬了個大夜把設計修改稿趕了出來，並趕在下班前把設計稿發給了傅景川，就是怕耽誤他下班時間，沒想到傅景川一直沒回復。
她怕他太忙沒看到，晚上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給他發了個資訊提醒，沒想到一直到現在，傅景川這邊依然毫無迴音。
時漾有點說不上來的失落，或許是因為期待太大，昨天設計稿發過去以後，她就有點控制不住地看了好幾回手機，早上也是早早就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手機，想看看傅景川那邊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