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會兒,電話那頭的時漾才輕聲應道。
“現在……可以回家了嗎?”傅景川輕聲問。
“我現在是真的有事。”時漾說,嗓音依然是輕軟溫柔的,“你先回去陪瞳瞳好不好?我忙完就回去。”
“我出來也不是為了和你賭氣。”時漾補充道,“是今晚真的有點事。”
“好。”傅景川點頭,“那你忙完早點回家。”
“嗯。”
時漾點頭輕應,聲音雖輕,但承諾是重的。
“那我先掛了。”傅景川說。
“好。”
時漾應,和他道了別,這才掛了電話,而後長長地吐了口氣,低頭看向掌心裡已經仿雕好的白玉觀音。
迷你的小觀音像精緻細膩,在路燈下閃著瑩潤的光。
她剛來了玉雕師這裡,過來取這隻仿雕觀音。
人剛從玉雕師那兒出來。
在接到傅景川電話之前,對於要不要完成這個作品,她還是有些猶豫和彷徨的。
她很感激傅景川給她這個電話。
張開的手掌緩緩合上。
時漾帶著仿雕觀音回了DIY小店,繼續把這個沒完成的禮物做完。
她本身就是做美術和設計的,有一雙巧手。
這種DIY 的手工於她屬於得心應手。
但工程量多少是有些大的,時漾又萬分謹慎地對待,速度也慢了些,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還有些收尾的工作沒做完。
傅景川看她遲遲沒回來,電話又打了過來,詢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我現在就回去。”
時漾說。
“你現在哪兒?我去接你。”電話那頭的傅景川說,伴著落下的聲嗓,電話那頭已經傳來鑰匙被拿起的聲音。
時漾趕緊阻止他:“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太晚了。”傅景川說,“你在哪兒?”
“那你來街心商場這邊吧。”時漾朝不遠處的廣場看了眼,“我在那兒等你。”
“好。”
傅景川點頭。
時漾掛了電話,把沒完工的項鍊和圍巾寄存在店裡,另和美女店員約了時間,這才離去。
她人剛走到街心商場傅景川的車便駛了過來。
傅景川先看到的她,衝她輕按了聲喇叭。
時漾循聲看過去,看到傅景川停在路邊的黑色卡宴,也朝他走了過去。
傅景川推開車門下車,看她身上衣服單薄,在她走近時兩隻手便很自然地撈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邊低聲道:“手怎麼這麼冰?”
“天氣有點冷。”時漾說,“瞳瞳睡了?”
“嗯,睡了有一會兒了。”
傅景川說,捧著她的兩隻手又輕輕搓了搓,一個很親暱自然的舉動。
時漾不由看向他。
他正垂著眼瞼,仔細而認真地替她搓著被凍僵的手,眉眼專注。
好一會兒,確定她的手回暖了些後,他才稍稍鬆開了些,看向她的臉。
“忙什麼這麼晚還捨不得回去?”他問。
“一點小事。”時漾說,而後衝他笑笑,“你放心吧,我不是在幹壞事。”
傅景川也衝她笑笑:“你也沒這個膽。”
時漾也笑笑。
“先上車吧。”傅景川說,“外面冷。”
時漾點點頭:“好。”
傅景川轉身去拉開副駕駛車門。
時漾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挺直的背部線條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在夜燈下越顯沉穩。
時漾心念一時起,衝動下叫了他一聲:“傅景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