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臨臨一愣,似乎沒想到沈清遙會突然找她要這些舊物,而且還是這些在她看來已經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沈清遙看她不說話,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收緊了些。
“你到底把她的東西扔哪去了?”他的聲音也冷沉了幾分。
“那些東西早在當初裝修前就全扔了啊。”上官臨臨回過神來,臉頰因為憋氣而漲得通紅,不理解他為什麼會突然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你都知道了的啊,你為什麼突然又問起這個?”
自從傅景川強行拆穿她不是沈妤開始,沈清遙還從沒以這副態度對待過她。
但沈清遙沉冷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她的解釋而緩解。
“少糊弄我。”
沈清遙掐著她脖子的手勁也絲毫不松,“以你的性子,能成為你的籌碼的東西,你又怎麼會輕易扔掉?”
他不是沒看到上官臨臨眼中的困惑,但迫切想要找回沈妤舊物的念頭讓他手勁不由微微加重了些。
他知道上官臨臨在撒謊。
和上官臨臨接觸兩年多,他多少已經有些瞭解她。
她的心眼多,手段也厲害,從成為沈妤開始,就計劃著怎麼利用他家人對沈妤的虧欠一步步俘虜他家人的心,全家人都因此心疼喜愛她。
他那時看到上官臨臨來家裡以後,一家人都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家裡氣氛也輕鬆祥和了許多,他爺爺身體更是因此好了許多,加之沈妤找了二十年還是音訊全無也已經不抱希望,便想著有上官臨臨在也未嘗不可。
她雖然不是真的沈妤,但給家裡帶來的是正向影響,給他爺爺和爸媽帶來的情緒價值也足夠,就這麼留在家裡也不是不行,因此抱著這樣的心思下,他默許了上官臨臨的許多行為,甚至對她帶了些許濾鏡,只當她為人活潑開朗、情商高會哄人,也因此忽略了她這種討好行為下的目的。
但現在這層濾鏡褪去,回想她每一次惹事後死鴨子嘴硬據理力爭的樣子,他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傻白甜,相反,她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並且步步為營,會努力把自己塑造成別人希望看到的樣子,那些死鴨子嘴硬的過往不過是她給自己爭取同情票的作秀。
這樣一個心機深沉步步為營的上官臨臨在明知道那些沈妤的舊物對他們和傅景川是如此重要的情況下,她不可能會就這麼隨隨便便就扔掉。
沈清遙也是在回去的路上才理清這其中的邏輯,所以不信邪地過來要找上官臨臨確認清楚。
但上官臨臨顯然還不想放棄沈家這一張牌,並不敢把她的真面目完完全全地展露在他們面前,因此面對他的逼迫和質問,她的雙眼迅速瀰漫上一層水霧,眼神委屈又受傷:
“你也不相信我?”
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起來,“沈清遙,當初爺爺病重,你需要我假扮沈妤去陪他度過餘生,好讓他不留遺憾,我一分錢不要就答應了你。這兩年多來我沒有從你們家要過什麼,我盡心盡力地扮演著沈妤,想著法兒哄你爺爺和爸媽開心,連我爸媽我都顧不上,可最後我得到了什麼?”
“就因為時漾出事,傅景川就莫名其妙賴到我頭上,還說什麼我故意冒充沈妤鳩佔鵲巢,可那明明是你要求我幫你的,結果你們一家人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趕出了沈家,像趕一條落水狗一樣,我有怨過你們嗎?我沒有。一直以來我不斷告訴自己,爺爺和你爸媽一時間接受不了是正常的,他們曾經對我這麼好,我應該體諒他們,所以儘管你們不待見我,我還是一次次舔著臉去找你們,就是因為他們曾經把我當親孫女親女兒一樣疼過,我感激他們。你當時在我被你們家掃地出門時給我安排住所,我以為是因為你瞭解其中的緣由,你心疼我,可是現在,你卻莫名其妙跑過來指責我?”
上官臨臨吼著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