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所以潘革有一段很完美的感情。
他現在也很幸福,感覺非常好,能有一份父母支援的感情,得到的溫暖好多。
賀廉的媽媽也許沒有潘抗美的貴氣,自己母親的精緻高貴,最普通最平凡的女性,就和全國那麼那麼多的母親一樣,不會太保養的就像三十幾歲的女人,也沒有苗條的身材像少女,稍微有些胖,頭髮有些白,眼角眉梢有皺紋,愛說話叨叨幾句,手上也有老繭,穿的也不流行,夜裡降溫還穿了一個厚厚的外套,看見高官了還會有點畏縮,非常普通的一位中年女性,但是,她帶來的溫暖,最貼心。最踏實。
真的是一位普通的母親給他的感覺,絮絮叨叨之間都是疼愛,言語裡都是關心,動作裡是真誠。
湯其實不是特別好喝,有些寡淡油膩,按照平時他是不喝的,但是他感覺這是最好喝的,哪怕是喝撐了他也喝,媽媽做的飯,好多年沒吃過。小時候家裡有保姆,長大了母親那邊也有僕人。他媽媽的手永遠細長白淨,就不是洗手作羹湯的手。
賀媽媽說話散碎,想到什麼說什麼,東一頭西一頭,一會說他爸,一會說以前,一會督促他喝湯,但是,真正的家人在一起閒聊不都這麼說話嗎?沒有主題,就是閒聊。
潘革說,我去我丈人家,特別忙,防止我老丈人別揍我家凱子,丈母孃身體不好,還要陪著老丈母孃看霸王別姬注意她別情緒激動心臟病犯了,還要和老丈人聊軍事問題,去一天了特別累得慌,但是吧,還是很高興。那種高興說不出,雞飛狗跳的忙碌的很,也不知道自己忙啥,走的時候看見他們老兩口送我們出門,覺得明天還來,必須來。
周麟也感受到這種最踏實的溫暖,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絮絮叨叨,這不就是家裡發生的事情嗎?
父母說說鄰居家裡怎麼怎麼,說說你爹你媽幹了啥,說說菜價房價,說說這個月花了多少,說說看上什麼東西了。
沒有軍事,沒有時事,沒有官場,商場,沒有爾虞我詐和各種算計,有時候你覺得煩,可是,這就是生活。你巴不得父母多嘮叨幾年,八十歲了,九十歲了,他們還在嘮叨著你,多穿衣服啊,多吃飯啊。
林木說,我額吉是草原最美的女人,她唱著最好聽的蒙古長調,做最好吃的烤全羊,穿最好看的蒙袍,她手上的老雖都是最漂亮的。那種母愛就像草原一樣寬廣博大。褪去了繁華,沒有各種名牌化妝品,沒有精細化妝,她頭髮花白,淳樸又善良,美麗又自然,站在那對你笑,你覺得她是世上最偉大的母親。
賀廉媽媽何嘗不是世上最美麗的女性,寬容,慈愛,心軟,善良,樸實,做飯好吃,就連她手上的繭子都是歲月的累積磨出來的。擁有世上母親所有的最好品德。
也許不夠美,也許不夠高貴,也許沒有頂級廚藝,也許不會跳舞出入各種上流社會的機會,但是,白髮,老繭,微胖的身體,絮叨,這就是母親。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母親活得灑脫,性子烈,她選擇遠走拋棄一切,過她想過的生活,也不錯,他已經大的不需要母愛了,不再是摔疼了需要媽媽安慰的年紀,他大了,獨立了,成年很久了,早就是他一個人他不需要也不再渴望。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也沒必要再去找回。
可今天,他看著賀廉的母親,覺得他被溫暖著。
是一種三十八灰的溫暖,讓人眷戀,卻不會燙著。很真實,很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