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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很久,兩年吧,是他追的我。”解妍雅說,“不過也沒認真追。你知道的,他那個人啊,就是那麼不可一世,哪個姑娘能讓他正兒八經地追上一回啊?他人也忙,沒那個時間。我們啊,也就是出去吃個飯,說些事兒,看對眼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
“家裡人也覺得我們挺適合的,就處一塊兒試試。你想啊,他都三十六了,總不能拖到四十再結婚吧?我啊,也是可憐他年紀一大把的。”
紅綠燈的空當,解妍雅笑著回頭看著她的眼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小檀笑得勉強:“嗯。”
把她送到了,解妍雅溫聲叮囑:“早點休息,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張小檀開啟車門走了下去,隔著車窗禮貌性地和她揮手道別:“今天謝謝您。”
“你是居翰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做姐姐的,當然得照顧著點了。”解妍雅在深色的玻璃車膜後對她微笑。
從樓下到樓上的這段路,張小檀的耳中還回蕩著那句話:
“你是居翰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
她心裡既酸澀,又愧疚,和周居翰的那些往事彷彿成了蟄伏在陰暗裡的苔蘚,永遠也見不得光。
如果她對她不好一點,她也不會這麼難受。
解妍雅……張小檀想起這個名字,心中不由自主地抽痛。周居翰怎麼可以這樣呢?吃著碗裡的又瞧著鍋裡的。
是不是在他心裡,她張小檀就是個可以玩兒玩兒的玩意兒呢?
他跟解妍雅都發展到那樣了,還要來招惹她?
她當初就是瞎了眼,才上趕著被他玩弄。沒準兒,他這會兒還在心裡笑話她呢。她自己都有點看不起自己了——她真是個又傻又天真的小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解妍雅的鬼話,十句裡只能信三句。
春分
天氣越來越冷了, 張小檀也在大衣裡多穿了一件保暖內衣。這日做實驗的時候,她不慎設錯了溫度,玻璃器皿意外爆炸,幸虧李成樞從後面拉了她一把, 擋在了她前面。
玻璃割傷了李成樞的手臂, 也有一些濺在了她的脖頸上。
去醫院處理過後,張小檀在出租屋裡對著鏡子照了一照。
三道血痕, 雖然不深, 看著卻觸目驚心。
她心裡覺得挺對不住李師兄的。和她在一起後, 就沒給他帶來什麼好事兒。之前因為那點小事他,她還和他置氣, 如今想來, 真是不應該。
這會兒有人敲門,她忙把紗布蓋好, 跑到門口開了門。
外面風雪很大,周居翰的大衣已經溼了半邊,從手臂一直蔓延到肩膀上。他索性將外套脫了下來, 挽在了臂彎裡。
“不請我進去坐坐?”
張小檀連忙讓開位置, 待他進了門,才將門合上。
她要去廚房給他倒熱水,他卻說“不用麻煩了”, 兀然起身,抓住了她的腕子,微微施力就把她栓到了懷裡。
他略有些冰涼的手覆蓋在她的脖頸上, 揭開了那紗布的一角。有點兒癢,張小檀皺了皺眉,想要別開。
周居翰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沒掙脫,抬頭一看,他低頭望著她,眼睛裡的神情她看不大懂,但一顆心就是忍不住怦怦亂跳起來。
他的身體很溫熱,緊緊貼著她,隔著軟軟的毛衣可以感受到胸口結實卻並不賁張的肌肉。
心裡一怔,張小檀咬著唇,微微錯開了他捱過來的唇。
周居翰灼熱的吻擦過了她的臉頰,帶起一片紅暈兒。他約莫是笑了一聲,把她的臉頰掰回來,修長的手指在那紗布上微微摩挲著:“怎麼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