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茹迎上去,看著女孩隆起的小腹,忍不住哭了起來。
“思寧。”
祁盛打量著好幾個月不見的人兒,寬鬆衣裙下孕肚明顯,心裡複雜難明,想起上次見面她說接下來的一年裡會很忙,不想受外界打擾,當時自己以為是要準備考試,卻得到了她從英東休學的訊息,原來周君彥根本不是她表哥,他們住在一起,還有了孩子……
那個男人有太太,思寧怎麼會和他……
“其實今天不是我找你,是何太太,她找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你先和她談談,我去外面等著。”
“別擔心,”祁盛伸出手想拍拍思寧肩膀安慰下,動作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強笑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思寧……”徐清茹快速抹了把淚,眼圈還是紅紅的,把包裡的照片拿出來遞過去,忍不住哽咽道,“你聽我說,你是我的女兒,上次鄭書記外孫女的週歲宴上,我就認出了你,你和我年輕時的樣子特別像……”
徐清如把過往一一道來,她的丈夫工作中得罪了政敵,對方趁她帶著孩子出遊,刻意製造車禍,當時她被撞得昏迷過去,醒來時發現懷裡緊緊護著的剛滿月的女兒卻不知所終。
幕後兇手被抓,是政敵的妻子,她在法庭叫囂:“何元豐,你逼得我老公自殺,兒子入獄,我也要讓你和你妻子嚐嚐骨肉至親分離的痛苦,你們的女兒被我扔到了海里,想找她是吧?去跳海吧!”
那場車禍很慘烈,創面幾乎覆蓋了徐清如整張左臉,右邊眼角以下的一處受傷部位更是深可見骨,可以說是徹徹底底地被毀了容,臉部頸部縫了50多針,經過植皮整形,成了現在的樣子。
夫妻倆心灰意冷去了紅港,抓住了幾次大機遇,積累了相當可觀的財富,只是那個連名字都沒有來得及取的女兒,成了兩人一生的傷痛,他們再也沒有要過孩子,在內地成立了一個又一個慈善基金,為早逝的女兒祈福。
“思寧,這是我年輕時的照片,你看看,我們多像,當時我見你的第一眼就湧起了那種奇異的感覺,我的女兒沒有死,後來我去找劉桂蘭打聽過,給了她一大筆錢又答應保密,她才承認你是她從一個漁民手裡抱養的……”
“我好恨我自己,上次見你,我不敢直接說出我是你的母親,害怕你怨我這麼多年沒有找過你,我想著先和你培養培養感情,再找機會慢慢說,第一次去你工作的甜品屋,錢包是我故意落下的,你卻根本沒有看裡面的照片就匆匆追上還給了我,我又去學校幾次,你的態度客氣疏離,我看得出,你不願意親近我,我想著要給你時間,別嚇著你,誰知道……”
徐清如又看了一眼女兒的孕肚,眼裡閃著仇恨傷痛的光,“你才十七歲,那個周君彥怎麼能對你做這種事?思寧別怕,跟媽媽回去,你父親和祁書記還有四九城的李書記都有交情……”
“何太太……”
思寧把自己的手從女人手掌裡抽出來,她心裡很亂,從知道自己不是江大成夫妻親生那一刻起,無數次想過她的爸爸媽媽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不要她。
以前她就覺得詫異,這位何太太,一而再再而叄出現在自己面前,熱情得不得了,卻讓她心裡升起了警惕,不知道她到底懷著什麼目的,可做夢也沒有想到,她今天竟然說是自己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