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鄭重的抬手,掌心貼上白嘉的胸口,交警大聲喝止:“你是傷者的誰?不要隨意動傷者!”
源源不斷的能量從掌心傳輸到白嘉的心臟,淳厚的能量沿著心脈向身體四處傳導,沈洲在病房守了白嘉三天,白嘉的父母趕來的時候對他十分感謝,但說到他是白嘉的朋友二老都有些難以相信。
說是忘年交還差不多。
沈洲不想認,但以他喚靈境的實力所能做到的也只是源源不斷的給白嘉輸送靈炁維持他的生命體徵而已。
看著鏡子中髮根發白的自己,他沒有可以不認命的實力,白嘉住進重症監護室的第二天他試圖喚醒白嘉,強行注入過多靈炁反傷了自己的根基。
他從有記憶開始就已經在修行了,修了二十多年也只是喚靈境,祖母安慰過他:“不要執著於修行,連你這樣天才也只能到這種程度的話,不是你的錯,是這個世界對修行人的不公。”
這個世界的確對他不公,他只能自己去爭。
既然靈炁不足以養出元丹境,那麼人呢?
既然世界的清氣變得渾濁,那濁氣總歸是夠的吧?
喜怒哀樂,貪嗔痴恨,這個世界最多的就是這些東西了,誰規定只有至清至靈才是能量,至汙至濁就不是能量?
正統靈炁的根基已經被傷,沈洲捨棄一切從頭開始,遊走在C城邊緣的偏僻地帶,見聞最骯髒的故事,吸取那些悲傷、痛苦、惱怒,甚至是碎魂殘魄。
他只在每個月末回一次C城,將元丹裡的力量抽取出來煉化純淨灌輸給沉睡著的白嘉。
他入了元丹境,已經擁有可以救白嘉的能力了,但是他還是做不到,元丹的濁穢力量他淨化不了,連每次少量煉化輸給白嘉的力量都做不到完全淨化,要是就這樣將力量灌輸過去白嘉的肉體可能當即就會從最底層的厥陰經開始反噬。
他可能會在病床上發瘡病腐爛而亡。
而沈洲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又一次坐在醫院走廊鐵椅上,沈洲枯白的臉上滿是煩躁,他仰頭伸手蓋住了眼:“啊...又要來救這小子,拜託,快點在病床上死掉吧,沈洲又下不了手殺你。”
身旁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你...是沈洲?”
沈洲抬起手斜眼看過去,嘴角勾起了笑:“米蘭?”
米蘭睜大了雙眼:“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沈洲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嚓咔嚓的悚然響聲,雙眼直直的盯在她的臉上,然後向下移動掃著她的胸口。
米蘭縮起肩膀臉蛋通紅:“你也是來看白嘉的嗎?”
提到白嘉沈洲一臉不耐煩:“你喜歡我?”
米蘭一愣,隨即低下頭,猶豫片刻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目前還是喜歡的。”
“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沈洲邪惡的笑意非常具有挑逗性。
米蘭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有些惶惑:“沈洲...你...你怎麼了?”時隔半年再次相見,米蘭覺得面前的沈洲根本已經是另一個人了,看起來精神狀態已經完全是不穩定的狀態了,這半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在乎那麼多做什麼。”沈洲轉身向前走開,米蘭猶豫了一瞬,把手中的花束放在鐵椅上碎步追了上去。
兩人輾轉數地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在鴿子壩沈洲雙手緊握垂頭對她說:“快走。”
米蘭沒走,她已經把沈洲認同為精神分裂症了:“你需要有人照顧。”
小小的米蘭花並不璀璨,但也不想放棄為愛綻放的機會。
沈洲垂著頭顫抖了很久,直到他抬起頭的那一刻,米蘭看見了沈洲的淚痕,他咧開了嘴角向她靠了過來,指尖觸控她的唇瓣笑意瘋狂:
“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