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字元落下。
奉靈始天君聖命。
一個一個的字幾乎是砸進空明心裡翻起驚濤駭浪,那始終一動不動的字便是‘靈始天君’四字,它們靜靜立在空中,巍然不動的模樣帶著睥睨。
這是他的過往,名做明王與妖魔道的曾經。
也是這個世界的現在,靈炁稀薄無法修行,苦修百年成仙身毀魂傷,註定超凡脫聖的人道之子一次次陷落輪迴。
一切只是這位靈始天君的一個命令,然後每個字都成了不可撼動的事實,入冊每個字都化作了封印的一部分。
最怯弱的那個字是魔。
空明朝它伸出了手,它遠遠的躲開了,這一切是如此的似曾相識,曾經也有一個黑衣的少年總抿唇站得遠遠的,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在四方山上重聚身體,後來岐玉便來同他說:“紫僧,神族真的全是瘋子,靈清那個女人居然又殺了靈灼,重聚一次肉身要萬年,靈灼這萬年的辛苦又白費了。”
空明對腦海裡湧起殘缺的片段畫面有些無力,於陵又出現了,他站在紫僧的面前微微笑著,是久別重逢的心有靈犀:“妖魔道而已,有什麼不敢來的。”
身後有個長相極美的黑衣女子,黑裙迤邐襯著她雪白的面板和紅唇是過分的穠豔,她抬眸輕笑,嫵媚的眼神如刮骨刀:“麒麟,你還算來得快。”
那個女人是傳說中喜惡厭善的惡獸化成,也是諸王之一,獸王混沌,她看著這場無休止的追逐自顧自輕笑著。
空明看著於陵對紫僧的追逐也只能無奈的想,那個人是他啊,但也壓根不是他。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起身走到林才俊的房間在書桌櫃裡翻出一個草稿本和鉛筆,林才俊大字躺在床上半點睡得像死豬一樣沉。
回到自己房間坐下開始畫符文,空明畫了第一個字,‘啟’的形體,空明放下筆凝視著字喚它的名字:“啟。”
畫紙上的字現出淡金色,它在紙上徹底亮起來的那一刻,轟隆一聲雷霆震響,小麻繩在兜裡猛的一彈,爬出兜盯著空明:“你幹了什麼?”
墨魂的豎瞳轉向桌上奇怪的符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那股強烈的震懾感讓他悚然,空明伸手一巴掌把他拍到了旁邊,繼續寫明字,然後是星字。
天際一道閃電蜿蜒劈裂黑暗,黑巷中一個少年仰頭看著天空:“草,誰在弄我的命格。”
又是一個閃電,黑夜被照徹如白天,一個白衣長袍的小孩坐在前方牆頭側頭正看著他:“啟明星?”
空明坐在桌前看著啟明星三字微笑,這冊印簡比想象中有用得多,伸手摸了摸脖子,空明看著前方猶豫了一瞬,隨即張開了口:“靈灼。”
又是一道猛烈的雷霆降下,墨魂瞪大了豎瞳看著空明側頸上浮現出來的血色紅光,血光流轉中一個咒痕開始形成。
“上古魔咒!”墨魂詫異的叫出了聲,他在自己主人的側頸見過一次這個咒痕,被魔神靈灼認可並呼喚他的人才能有資格授靈灼印,主人說過靈灼很少認可人族,這小和尚居然能以人身入魔道。
血光流轉到最後一筆整個咒痕亮了起來,隨即又隱入了面板下,空明看著自己的手掌,一股強烈的力量從靈灼印傳來充滿了他的身體,讓他此刻產生了自己無所不能的圓融平靜感。
不過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靈灼印隱去三分鐘之後那種良好的感覺就慢慢消退了。
第二天再去找於陵,他的態度冷了許多,雖然原本就挺冷的,又在原本的冷上加上了些不經意的迴避,空明勤著往他那兒跑,於陵可有可無的大多時候當沒看見他。
吳渡音看不過眼趁他到客廳拿飲料揪住了他:“你最近怎麼一直待於陵哪兒?他都加入我們了你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