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眨眨眼,看向對面的年輕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忐忑、一絲憤怒和一絲猶豫不決:“你是說,我們家許逸把你妹子的肚子弄大了?”
“什麼弄大了?已經生了!”年輕人對待許媽的態度要緩和很多,不過語氣聽起來仍然有些衝,卻沒想,他一句話剛說完,面前這個阿姨忽然雙腿一軟,身體直直往後倒去,年輕人睜大雙眼,他就是想給自家肉圓討回公道而已,居然就遇上碰瓷的了?
還是低端碰瓷,誰見過前一秒還站著後一秒就往下栽的?
扶還是不扶?這是一個問題。
傅聰二十五歲的人生中從未面臨過這樣的危急關頭,雖然他家裡有礦,但是扶一下的話,千萬家財立刻縮水成個位數,他和肉圓都得賣藝為生了。
是去跳鋼管舞還是甩丁丁舞呢?傅聰腦海裡閃過無數幻想出的情節,雖然很擔心被訛詐,他的雙手卻比大腦誠實,許媽身體往後倒的一瞬間,他就把許媽穩穩接住了。
“不是,阿姨,你們家狗把我們家狗搞懷孕這點小事怎麼就暈過去了,不是大事,不是大事,別怕啊……”傅聰被唬了一跳,連忙拍著許媽的後背安慰。
他輕輕吹了一聲口哨,下一秒,路邊的車子就裡跳出一隻相當漂亮的貴賓犬,貴賓犬脖子上掛著兩顆彩色的鈴鐺,年輕人順便拉開車門,從車後座上取下一個小竹籃,竹籃裡三隻小狗並排躺著,看到小狗崽們,貴賓犬歡快地叫了一聲,張開腿給它們餵奶。
“狗……”看到三隻整整齊齊的小奶狗,許媽哪裡還不明白?分明是自家炭頭做的好事!
一時之間她心裡複雜極了,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就在前一秒,她都在幻想家裡有三個小娃娃遍地跑的畫面了,這才過了多久,幻想就跟肥皂泡一樣被戳破了。
許媽軟下去的身體瞬間衝滿了足以讓她爆炸的力量,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跑到廚房、客廳、倉庫和屋外的草垛裡,揪住正在思考狗生的炭頭的耳朵,一把把炭頭扔在地上。
炭頭:“……”
汪、汪汪?
許逸也被他媽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給驚呆了,他的視線落在炭頭和眯著眼睛喝奶的小狗崽身上,小狗崽的毛色比貴賓犬要黑要深一些,面部的輪廓也和炭頭有些像……
許逸、許媽和傅聰犀利的眼神立刻對準了場上唯一的犯罪嫌疑人炭頭:“炭頭,你做的好事!”
炭頭仍是一臉茫然的神情。
“不得了了這狗,這麼有心機啊!”許媽輕輕拍了拍炭
頭暖乎乎的頭髮,“炭頭,快去看看你的寶寶們。”
炭頭:“……”
它被許媽推著往前跑,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好不容易接近餵奶的貴賓犬了,許媽手一鬆,炭頭順勢一撅屁股,頭也不回地跑到牆角里,連眼神都沒有給貴賓留一個。
許逸、許媽&傅聰:“……”
“始亂終棄,負心薄倖絕情狗啊!”傅聰指著炭頭毛乎乎的屁股,惡聲惡氣道:“知道你睡到我家肉圓是多大榮幸嗎?它好歹是有品種的,你就是個土狗,窮小子睡了公主知不知道?”
但實際上,不止炭頭對肉圓態度冰冷,肉圓對炭頭也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
傅聰卻誇讚道:“夠冷酷,不愧是我閨女,肉圓真帥!”
許逸:“……”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肉圓喂完奶了,傅聰的心情也稍稍平復了一些,他打算和許逸聊一聊搞出狗命的賠償事宜,卻沒想,許媽剛給他搬了張椅子坐下來,遠處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吼聲。
這個聲音響起的剎那,原本還安安靜靜的貴賓肉圓彷彿瘋癲一樣“汪汪”叫起來,尾巴甩個不停,下一秒,一個白色的、矯健的身影就進入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