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
“馬上六歲了。”
“你沒學過功夫,這輕功是誰教你的,瞧著挺奇特的。”
“沒人教我,我見別人能咻一下,上天了,我就跟著照貓畫虎,琢磨琢磨,就能跳上房頂了。”
這群人當即驚奇了,嘆道:“喲,還是無師自通!”
又有人去摸逸哥兒的骨骼,開始感嘆逸哥兒骨骼驚奇。
於是,這群人開始要收逸哥兒做徒弟。
“我娘說了,這輩子只能拜一個師傅,要慎重!”逸哥兒當即嚷嚷了起來。
“難不成你瞧不起哥哥?哥哥可是四品壯武將軍!”其中一名三十餘歲的男子,拍著胸脯跟逸哥兒自薦。
逸哥兒瞧了他好半天,才搖了搖頭:“我要找最厲害的師父。”
“你個小不識抬舉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想做我徒弟的?那你說說看,你想找什麼樣的師傅。”
逸哥兒眼珠子一轉,指向了正跟他父親說話的老者:“他!我看你們都聽他的,他肯定最厲害。”
眾人一看,當即鬨堂大笑,取笑起來:“然郡王從京城追到濠州來想拜他老人家為師,他老人家都躲著,怎麼可能收你為徒?”
“他那麼厲害啊?那我偏要拜他做師傅了。”
李墨晗見有許多外男在,一直沒走過去,只是遠遠地看著,見眾人將目光投向那老者,她也跟著看過去。
僅僅看了一眼,就是身體一僵。
那個人她認識。
或者說,她的前世獨孤無影認識。
獨孤無影覺得,她這一生,過得也算瀟灑。
她半生戎馬,見慣了那些打打殺殺。
後宅中的、皇子間的、朝堂上的、後宮嬪妃間的。
後來啊,她侍奉、協助的那個男人就那樣去了,僅僅做了八年的皇上。
她怪不得他短命,只能感嘆,他在之前受了太多的苦,從不受寵的皇子,惶恐地躲避暗算,想要退出爭奪,卻一次次被硬逼著拾起武器,成了皇子間最大的勁敵。
他殺了自己的兄弟,他逼得自己母親懸樑自盡,用了太多齷齪的手段。
到後來,他自己都說不清,他究竟是為了保命,還是真的垂涎那個位置。
於是他愧疚,悔恨了半生。
只有她知道他的糾結。
他去了後,她卻沒了再鬥下去的力氣。
她輔佐長子繼承皇位,待一切安排妥當,便在荒郊外建了一處宅子。她難得地奢侈,佔了大片的土地,建了碩大的世外桃源,卻只住著她這一個寡婦。
不,她是皇太后!
空洞洞的房子,遊蕩著她一腔的野心,最後,也就淡了。
朝臣不許皇太后離宮,一個個摺子送來,就連她的兒子都長跪在庭中,不吃不喝,不上朝,以此抗議,盼望她早日回宮。
可惜她倦了,只想放肆這一次,無視了一切,住了下來。
慢慢的,請歸的人少了,她也有些無聊了。
不知何時起,突然有人來給她送些玩意解悶,她瞧著也稀罕。直到,看到那幾名俊朗的面首,她終於愣住了。
是了,她如今是寡婦,她不再有夫君了。
是她鼓勵夫君反抗,是她全程幫助夫君出謀劃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害得夫君不快樂。
是她的錯嗎?
她將面首留了下來,如同僕人一樣地使喚,可惜這幾個人會做什麼呢?掃地不成,做飯不成,整日也只會給她彈琴解悶,吟詩欣賞。
後來,她將這幾個人賞給了宮女,這種亂了章法的事情,在她的宅子裡卻無所謂了。
她是皇太后,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