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雪不承認溪山的事,哪怕被抓的江湖殺手已經拿出物證,張凌雪仍舊咬死了自己清清白白。
不知是有人教她還是她真聰明到可怕,在這種時候她竟還有意將矛頭對準裘安安,「既然是江湖殺手,他們怎麼可能輕易就供出背後的主人,更何況凌雪一介弱女子,不會武功又怎認得他們。」
「鶯鶯,你仔細想想裘安安為何會出現在林中,還有那些殺手怎的就將她認成了你,還剛好被你哥哥救了去。」
若不是鶯鶯有了判斷力,還真信了張凌雪的鬼話。她緩慢抽出手中的劍,用劍尖抵在她的下巴上問:「這件事當真不是你做的?」
張凌雪身形晃了晃,咬牙道:「不是。」
於是鶯鶯劍尖一抖,在她下巴上劃出一道血痕。張凌雪尖叫一聲跌坐在地,捂著臉哭出聲。
「你真可怕。」鶯鶯是真被張凌雪的心計和演技嚇到了。
張凌雪一直咬死不認,鶯鶯就把人綁了一直拿劍尖抵著她的臉,後來張凌雪似撐不住了,就抽泣著承認了這件事。她捂著臉一直在抖,失了鎮定哭著道:「顧小姐我錯了,我只是太恨你了。」
「是你先招惹的我,若不是你讓我在皇城沒了臉面,我也不會對你懷恨在心。」
鶯鶯愣住了,她聽著張凌雪一聲聲的求饒,反問道:「難道不是你先在背後罵的我嗎?」
「你煽動你的好姐妹在背後毀我名聲,我聽到了,打你不應該嗎?怎的你那些好姐妹沒來害我,倒是你笑盈盈在背後對我使陰招?」
張凌雪冷笑一聲:「若他們有我這家世,你試試他們敢不敢來害你!」
「可人家就是沒害我,而被抓的人是你。」
張凌雪又怕又恨,見遲遲沒人來救自己徹底絕望。為了保住性命她對鶯鶯連磕好幾個頭,鶯鶯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磕,「你別喊我名字,你真正害的人是裘安安。」
張凌雪滿臉的血,顧不得思考一邊磕著頭一邊對裘安安道歉。
可她再道歉又有什麼用,她心裡還是恨鶯鶯的,所以當欽容推門進來時,張凌雪哭著喊冤枉,鶯鶯為防止欽容出手救人迅速動手,手起劍落,張凌雪還是讓她殺了。
轟——
潮濕的風吹進來,滅了屋內的蠟燭。
鶯鶯在欽容面前殺了張凌雪,隨著張凌雪倒地鶯鶯手中的劍也掉了,她看到欽容出現往後退了一步,她還沒忘前世欽容不喜她殺人。
「三哥哥。」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張凌雪,鶯鶯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
她低眸看到張凌雪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張臉被鮮血覆蓋,慘狀像極了前世被她推下閣樓的裘安安。
「我做錯了嗎?」
鶯鶯殺人的那一瞬間大腦空白,殺完人後手抖得厲害,在欽容朝她走來時,她不停地後退,喃喃問著自己和欽容:「三哥哥是不是也覺得鶯鶯不該殺人,覺得鶯鶯惡毒該死。」
她殺了人,手上自然沾滿了張凌雪的血,她擦臉時蹭到了臉上,擦手時蹭到了衣裙上。恍恍惚惚她記起前世她殺了順荷公主時,也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欽容眼前,欽容沉默將她抱回東宮,幫她擦拭血跡時告訴她:「鶯鶯的手應該乾乾淨淨,不應該沾染無辜血腥。」
她的手……本不該沾染血腥。
鶯鶯剛才的冷靜失了,右手腕泛起絲絲疼意。她想要跑,卻在轉身時被欽容擁入懷中。
「噓,別怕——」欽容壓住鶯鶯的尖叫。
外面雨涼風也涼,而欽容的懷抱依舊是暖的。鶯鶯在靠近他時鼻息間的血氣迅速消散,欽容安撫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你沒有錯,鶯鶯在三哥哥這裡一直乾乾淨淨,該死的是他們。」
欽容這麼聰明,又怎能不知鶯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