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跪期間,鶯鶯又住回了佛堂裡,深秋的佛堂有些冷,鶯鶯罰跪期間偶爾也能回想起往事,總覺得先前她同兆時的罰跪就在昨日,然而時間一晃而過可真快。
早就物是人非了。
昏昏欲睡中,佛堂的大門被人推開。
鶯鶯伏在案上正要睡去,感覺絲絲涼風順著門縫鑽了進來,有腳步聲靠近,接著她頰邊一溫,似有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臉上。
「三哥哥……」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誰來了,鶯鶯軟著聲音呢喃出聲,用小臉輕輕蹭過頰上的指腹。
被罰的這數日中,欽容每隔幾日就會過來看她。
窸窸窣窣的衣擺聲微弱,欽容坐到了鶯鶯身旁,他將案上的人攬起抱入腿上,摟入懷中摸了摸她的頭髮。
「今日怎睡得這般早?」見鶯鶯閉著眼睛極為睏倦,欽容低眸撥弄了下她的眼睫。
鶯鶯躲了躲沒有躲開,睜開一條眼縫就去摟欽容的脖子,她枕在欽容肩上道:「好無趣。」
雖說武成帝沒要求她整日跪在佛堂,但他不準鶯鶯出太后的宮殿,而鶯鶯又不敢隨意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轉悠,所以只能安分守在這佛堂,每日除了禮佛就是抄經書或發呆,都沒有能陪她說話的人。
見鶯鶯實在沒精神,欽容握著她的手腕探了探脈才放心。從一旁的包袱中取出一件厚實披風,他裹在鶯鶯身上囑咐:「最近天涼,就是不出去也要多穿一些。」
鶯鶯嗯了一聲,仔細算了算自己還要待在佛堂的漫長日子,心情實在是好不起來。
她剛剛罰跪那會兒,欽容是隔了三日才過來看她,直到今天她才得知欽容那三日是在尋解腳銬的法子。
欽容當初為鶯鶯造腳銬時也不知安的什麼心,那腳銬刀劍斬不斷鎖芯複雜,沒有鑰匙極難開啟。
鶯鶯把唯一的那把鑰匙弄丟後,想要重造也極為困難,若不是欽容在被鶯鶯鎖後的第二日就命人造了鑰匙,恐怕還要再等數日才能開啟腳銬。
「三哥哥把那腳銬如何處置了?」欽容來後,鶯鶯也睡不著了。
欽容裹緊鶯鶯圈抱著她,聞言低眸望她一眼,勾住她的小指問:「鶯鶯想要如何?」
鶯鶯說實話是真沒後悔鎖欽容,她唯一後悔的就是自己粗心弄丟了鑰匙。
總歸二人你來我往互鎖了一次也扯平了,有了這次的罰鶯鶯也不敢再對欽容出手,為了防止欽容再拿這腳銬鎖她,所以她提議道:「不如三哥哥把它毀了吧。」
一條刀劍斬不斷、難配鑰匙的腳銬太過可怕,鶯鶯看著它實在不安心。
欽容似看穿了鶯鶯的顧慮,唇邊露出的笑意很淺,他漫不經心應下:「好,三哥哥回去就命人處理了它。」
鶯鶯放了心,又乖乖窩在了欽容懷中。
這裡畢竟是佛堂,還是在太后的宮裡,二人就算多日不見也無法太過親近,當欽容捏起她的下巴吻上時,鶯鶯掙了掙推開了欽容。她指了指一旁的佛像小聲解釋:「……咱們這樣不好。」
欽容掃去一眼也沒強求,就安分摟著她沒再亂動。之後鶯鶯有一搭沒一搭同欽容說著話,大多數都是鶯鶯問欽容答,等鶯鶯不說了,欽容也很少會主動說話,於是佛堂很快陷入安靜。
欽容的懷抱很舒適,至少要比鶯鶯趴在桌案上睡舒服。
沒多久,鶯鶯就窩在欽容懷中睡去,欽容攬著她隨意翻看著她抄寫的經書,一旁白紙上烏墨點點,歪歪扭扭像畫著什麼東西。欽容瞧著是隻動物,然而左看右看也不知鶯鶯畫的是貓是狗還是旁的什麼動物。
「殿下,時辰到了。」又過了一會兒,佛堂外傳來右揚的聲音。
欽容未接話,只是將鶯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放在桌前。幫鶯鶯裹好微敞的披風,他站起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