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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如此糾結,只是因為真靈不能長時間毫無依附地飄著,必須得找些實物做憑依,否則飄著飄著就該散了。真靈遊蕩的時間越長,對元氣損傷越大。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身體,轉頭又全癱了。
那紙皮小人斷了,他便一時沒法再寄居其上了。
至於為何說要貼著腰……
自打金珠進了玄憫的暗袋,他便愈發覺得玄憫體質著實有些特殊。於是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先前兩回所聽見的“撞鐘聲”,兩回都自玄憫腰間骨根處傳來,兩回都震得他頭暈眼花一腦袋空茫。
金珠所起的變化,定然同這個脫不了干係。
他甚至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若是金珠這麼貼著玄憫的腰,他也這樣貼著,雙管齊下,會不會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原身裡去了?
真龍筋骨雖然被抽,但是想長出新的,好好養還是有指望的。
他想早日回到原身,重新養出龍筋骨來,免得向現今這樣行動不便,想要什麼還得如此討價還價字字斟酌。
“罷了,我是說隨便找個什麼東西讓我待著,也不用繞著腰了,我就進你那暗袋吧。”玄憫一句話沒說,薛閒已經接二連三自己改了要求,主動喪權辱國連退幾步。
玄憫瞥了那片虛空一眼:“先前如喪考妣,現今又主動想進去了?”
薛閒咬著舌尖心不甘情不願地哼哼:“是啊是啊,你就說行不行吧。”
玄憫淡淡問道:“為何?”
薛閒機械道:“你骨骼清奇。”
玄憫搖了搖頭,似是對這孽障無話可說。他略一思忖,從暗袋裡摸出了薛閒那枚金珠。
就見他食指一繞,便多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切口,殷紅的血珠從那切口中滲了出來。他便以這血珠為墨,抬手在金珠上畫了一道符咒。薛閒認得那符咒的畫法,因為先前他寄居紙皮時,在那張薄紙背面畫過一模一樣的。
他最後一筆收完,金珠微微亮了一下,又轉瞬暗了下去。
玄憫抬手在薛閒飄著的地方一抓,又照著金珠一拍,薛閒便被拍進了金珠裡。
他並非真正意義上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而是將金珠作為一個普通的可以依附的物件,暫且呆在其中而已。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樂意之至。
不得不說,這禿驢不刻意氣他時,還是勉強算得上順眼的,僅僅這一個舉動便精準地踩在了薛閒的點上,正中紅心。
將薛金珠放回暗袋時,玄憫垂目淡淡地訓問了一句:“還爬麼?”
薛閒心說老子現今光溜溜圓滾滾連個手腳都沒有,爬個屁!然而他剛承了玄憫一份人情,這麼快就蹬鼻子上臉著實有些不太好,於是他難得老實地答道:“不爬了。”
“還翻天入海麼?”
“……”薛閒憤憤動了動嘴春,最終還是憋屈道,“不鬧了。”
玄憫見他終於真的老實了,這才讓金珠落進袋底。
至此,這孽障總算安分下來。
一是他剛答應了玄憫老實點,總不能翻臉就不認人,多少得裝裝樣子。二是玄憫確實給他挑了個好地方,寄居在這圓溜溜的金珠裡,他就是想蹦躂也蹦躂不起來,除了隨著玄憫的動作在暗袋裡滾兩遭,他也翻不出更多花樣了。
江世寧沒聽到薛閒討價還價的那些話,但把玄憫一系列動收進眼裡後,多少也知道了個大概。他指了指玄憫的暗袋,問道:“他本身受傷沒?”
玄憫搖了搖頭。
書呆子這才放心下來。
把薛閒這倒黴珠子處理完,玄憫這才顧得上觀察他們身處的地方。
他拈著指尖一捧火,在四周大約摸照了一圈——這是一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