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欽容約出來後,平日欣喜的她心思不斷下沉,見到欽容後一直低垂著頭不語。她至今都還記得,那日欽容彎唇問她顧鶯鶯去了哪裡的模樣,從容散漫,望著她的眼珠子卻黑稠似墨,溫和的極致就莫名讓人覺得恐懼。
他喊:「張小姐。」
張凌雪嚇得一個激靈抬頭,欽容見狀低低笑出聲,側顏望著她問:「你在怕什麼?」
張凌雪感覺自己像被看穿,強忍著害怕回道:「我……我沒有怕。」
一片幽綠的落葉緩緩墜下,剛好落到她的發中,欽容抬手為她摘去,好似沒看到站在廊上的鶯鶯,他微微俯身與張凌雪平視,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問:「不只是刺殺顧凌霄,被派入溪山的刺客,其實是兩撥人對嗎?」
另一撥人意不在顧凌霄,就只是想置鶯鶯於死地。
「他們是被你花錢僱來的江湖殺手。」
「不、不是的……」張凌雪睜大眼眸,聞言小幅度的發抖。
兩人一個低頭,一個仰視,這姿勢從側面看,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曖昧。鶯鶯距他們有些遠,再加上欽容衣袖寬大一直在風中揚動,落在鶯鶯的眼中兩人就好像是在親吻。
無意識退後了一步。
又退了一步。
眼前的場景刺痛鶯鶯的眼睛,令她接受無能不停的後退。忽然就失了上前分離兩人的信心,在這一刻鶯鶯就只想逃離,咬著唇瓣轉身就跑。
「姑娘?」
「姑娘!」曉黛也看愣了,見鶯鶯離開趕緊去追。
她們都沒有回頭,所以並不知欽容在她們離開後,很快站直了身體。抬眸瞥了眼湖邊長廊,他拿著帕子輕擦手指,在離開時笑對張凌雪道:「就先留著你。」
鶯鶯這般不聽話,或許後面還能用到她。
張凌雪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忽然發現自己從未看穿這個男人。
鶯鶯感覺自己要被欽容逼瘋了。
曾經以為握在掌心的男人,忽然失了控制飛出她的掌心。鶯鶯無法想像欽容在溫柔待她的同時,還在和另一個女人曖昧不明。獨佔欲從未如此強烈,她恨不能將欽容捆起來藏入自己的密室中。
「他是我的,我不允許他娶別的女人,更不准他對別的女人好。」
在得知情人喃對他沒了作用後,鶯鶯急躁的在房中走來走去,她記得自己傷到的頭也跟著疼了起來。
「既然你這麼想得到他,那不如讓他娶了你得了。」
「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他就是不想娶你也必須娶你。」
兆時被張家連累後,眼看著欽容一派崛起,正恨的牙癢想報復的法子。
鶯鶯也是來的巧,見她著急想要得到欽容,兆時心中起了個荒唐的法子,本就是隨口一說,不曾想鶯鶯竟然真的動了心。
「孤可把話撂在前頭,這招是損人不利己的下下之策,孤給你提這法子也是有私心的。」
「你可想好了,這事兒要是一成你的清譽就毀了,就連我那三皇兄同樣討不到好。你要不介意之後欽容無權無勢當個廢皇子,咱就這麼辦了。」
兆時太子的私心,不過就是想扳倒欽容讓他再無翻身之力,他知道鶯鶯喜歡他,所以把話同她說的明明白白,並發誓自己不會整死欽容。
只要欽容能活著,鶯鶯其他的都不在意。
「他成了廢皇子倒好,等你登基,我就可以將他光明正大的關入小黑屋,這樣就不擔心他被別人惦記了。」
鶯鶯實在太想得到欽容了,只要一想到欽容和張凌雪親近的畫面,她就開始失去理智無法發洩怒火。
欽容只能對她好啊,旁的人都不配被他溫柔對待。
鶯鶯開始不擇手段,她認真聽完兆時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