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訴柯見了,不由得蹙眉,訓斥了一句:“惠姐兒!”
惠姐兒當即氣鼓鼓的,不再出聲了。
“不如過些日子,請位西賓來教教晗姐兒?”洛氏被說得極為愧疚,當即又問。
“濠州的女西賓都沒什麼底子,頂多就是認字,許多詩詞歌賦是什麼意思,她們都不知道。”李訴柯對濠州的女先生很是不中意,並非他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而是濠州女子的教育水平真的不高,會出來教書的女先生,更是不值一提。
“女西賓自然不能跟男西賓相比。”
“這段日子我會教晗姐兒的,待我去了京城,再請不遲。”
“好,聽你們的。”
李墨晗這邊。
她剛起床不久,就聽柳香唸叨:“夫人叫二少爺跟三小姐去了,怎麼唯獨沒叫上我們家小姐?”
柳衣則是幫李墨晗梳理頭髮,也跟著往外面看了一眼,卻只是語態從容地表示:“夫人自有夫人的安排,我們家小姐年歲還小,有些事不好參與。從平日裡就能看出,他們最護著我們家小姐。”
“說得也是。”柳香嘟囔著走回來,拿起木梳幫李墨晗整理髮尾,同時小聲地去問柳衣,“你昨天晚上怎麼沒叫我啊?”
“我看你睡得沉,就沒叫你。”
“哎喲,以後可別這樣了,我心裡可愧疚了。”
李墨晗聽了不由得揚眉,感嘆道:“你們倆相處得不錯嘛!”
“嘿嘿,柳衣溫柔,我跟她互補,合得來。”柳香回答。
“嗯,挺好的。”她應了一聲。
過了會,柳香開始感嘆:“小姐,您這頭髮也太好了,這麼長的頭髮都沒分叉,你看看我的頭髮,睡一天,頭髮就打結成一團了。”
“我這頭髮也是用藥材補的。”
“怎麼個補法?”
“用柏枝、椒仁、半夏這些藥材,加水煎至水剩一半,然後加入少許蜜,再煎沸騰一到兩次,用時加薑汁少許,塗抹在頭髮上。”
柳香聽了,就吐了吐舌頭:“這法子也只能聽聽了,聽聞半夏蠻貴呢。”
“我這裡還有些,需要用拿去就是。”
“這……”柳香又沒主意了,看向柳衣。
柳衣笑了笑,回答:“小姐賜你的,你收了就是。”
柳香當即歡快地應了:“謝小姐賞!”
李墨晗笑了笑,湊過去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瓜子臉的輪廓已經出來了,面板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眉似新月,雙目澄澈,大大的雙眼皮,漂亮的臥蠶眼,明明未笑,卻好似含著笑意。
她一直覺得她的鼻子生得很好看,鼻樑窄窄的,鼻頭很翹,側面照鏡子,只覺得的輪廓好看得不像話。
瘦下來後,她並不比明姐兒差什麼,真要論起來的話,明姐兒更為素雅,施施然的淑女風範,有種蓮花般的高雅靜怡。她卻更為可愛,好似綻放的芍藥花,並不豔麗,卻極為明媚。
“唉,又變漂亮了。”她這樣感嘆。
柳衣跟柳香一齊笑了起來,跟著說:“是是是,我們家小姐最漂亮了。”
結果,她還未走出屋子吃早飯,外面就響起了清脆的聲音:“這裡是晗姐兒的院子吧?遠遠地就看到了一片晾曬的草藥,就猜著肯定是你。”
李墨晗一怔,當即起身,柳衣趕緊幫她的頭髮固定好,這才走了出去。
到了院裡,就看到院子裡站著一個□□歲大的小姑娘,正笑吟吟地看著她,隨後自我介紹:“我是霜姐兒,是你堂姐。”
“哦,表叔家的?”她問。
“嗯。”她回答了一句,隨後上下打量李墨晗,表現得極為直接,沒有半點收斂,被打量的人,會覺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