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地回禮。
這個時候,寧國公已經能夠喘勻氣了,抬眼看了眼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謝謝你啦,小丫頭,如此小的年紀,已有這樣的醫術,了不得。”
她當即走到了寧國公身前,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國公爺謬讚了。”
竟然禮數週全,不卑不亢,甚至沒有半點激動之情,平靜異常。
方才在帷幔裡,他們說話都極為小聲,旁人都沒聽清,她這般行禮,眾人卻是聽清了,這位竟然是國公爺!
瀾哥兒一瞬間就激動了,當即過來行禮:“能叫來表妹搭救國公爺,是小生的福氣。”
她是看出來了,瀾哥兒在這事上,是非得沾沾光了。
“嗯,謝謝你啦,小夥子。”寧國公說道。
“小生倍感榮幸。”
“本王也要謝謝你們,若是寧國公出了什麼事,我可要攤上大事了。”少年笑著說道。
李墨晗行了一禮,沒說話。
瀾哥兒更加激動了,剛要行禮說什麼,就看到少年已經去跟寧國公說話去了。
他不由得有些失望,卻一直在旁邊候著,等待繼續說話的機會。
李墨晗沒興趣留在這種是非之地,當即諾諾地行禮:“小兒告退了。”
這個時候那位家丁過來問話:“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如今我們行路匆忙,準備不周,他日必將謝禮送上,以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李暮秋跟洛氏早就在一旁看著了,聽聞李墨晗救的人是寧國公,還幫了一位王爺,也是激動得不行,見瀾哥兒上去搶功,也是氣得不輕。
如今家丁開口了,李暮秋當即在瀾哥兒前面回答:“在家濠州通判李暮秋,這位是我的女兒。”
家丁當即應了一句:“多謝。”
“哪裡。”
李暮秋還想多說幾句,卻被李墨晗強行拽著袖子走了。
他不由得有些惱,卻不好當著外人的面發作,只能跟著李墨晗上了樓,進入客房。
“父親。”進入客房,李墨晗當即開口,“您剛才也見到了,國公爺中毒,王爺受到牽連,這肯定是大事。當朝局勢動盪,這肯定是一場陰謀,莫要參與過深。若是他日被人叫去問話,您一個不小心,說了上面那些人不想要的答案,怕是命都難保。”
這些人,只當救了大官,就是攀上了富貴,根本不知道背後隱藏的危機。
被李墨晗這麼一說,李暮秋當即恍然,也跟著長長鬆了一口氣:“晗兒說得極是。”
“還有,寧國公是當朝國丈,是□□,丘澤先生是璟王的人,若是結交過深,怕是也有所牽連。跟兩家交好的人,到最後都沒落到好下場。”
李暮秋聽了不由得一怔,隨後道:“柯哥兒算是璟王的黨羽了?”
“得了照拂,就該為人家辦事,不然人家為何要幫您?”
“說得也是。”轉而,李暮秋不由得多看了李墨晗兩眼。
這兩年,李墨晗的腦袋慢慢變好,人也聰明瞭許多,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情都能看的通透。
“父親,之後就算寧國公府送來怎樣的賞賜,都請收下,這樣,兩邊的恩也算了了,再無牽扯。”
李暮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難得救了一位這麼大的官,卻不能得到什麼好處,著實可惜。
不過為了家中安寧,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
李墨晗回到房中,就看到柳衣坐在角落裡,一副發痴的模樣。
見她突然進來,柳衣嚇了一跳,當即行禮:“小姐,屋子已經收拾好了,我們跟三小姐睡一個房間。”
“他們呢?”
“三小姐去跟諾姐兒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