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惱人的洛氏,就哭哭啼啼地來了他這裡,說了一通亂七八糟的鬼話。
沒一會,惠姐兒還帶著白姨娘院裡的碧青過來,碧青竟然自己招認了。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家裡真的出事了,卻依舊半信半疑的。
洛氏卻突然硬了語氣:“老爺您不信嗎?那老爺一會莫要多言,就聽聽白姨娘如何說好了。”
“這種事情,自然要問清楚,把白姨娘叫來。”
過了一陣子,白姨娘終於來了。
昨日才見過的嬌弱妾室,竟一日間憔悴了許多,還梨花帶雨地落著淚,本就是一位嬌媚娘,如今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讓人瞧了心疼。
白姨娘進來之後,先是看了看洛氏跟氣憤的惠姐兒,又看了看李暮秋鐵青的臉色,當即哭得更兇了,偏偏不像洛氏那般撕心裂肺似的,而是嬌柔異常。
“老爺,是婢一時間鬼迷心竅,聽了弟妹的胡話,婢並非願意的,只是……只是想著這的確是一門好親事,也就……也就……老爺,婢知錯了,您就原諒婢吧……”
竟然直接承認了。
李暮秋當即一驚,瞳孔都顫了顫,重重地一拍桌子,嚇得一屋子女人都是身體一抖。
“混賬!這……這是什麼齷齪的事情,你……你竟然做得出!這算哪門子不錯的親事?你跟我說說,將明姐兒這般嫁了,你會同意嗎?更何況惠姐兒是嫡女啊!”
“老爺!”她當即撲到了李暮秋的身邊,跪在他的身前,抱著他的腿,哭訴起來,“婢入門這麼多年,一直老老實實地伺候您,不敢有半點逾越。每日早上,都會到夫人那裡請安,出嫁幾年,都未曾回孃家看過一眼,只因不捨離開您。婢什麼樣的性情,您最瞭解了,弟妹最開始說的時候,婢是拒絕的,可是她一再堅持,婢便答應試試看,實則並未想真的這樣做,只是想讓弟妹死心!”
李暮秋也是知道白姨娘膽子小的,當初提出讓她做貴妾,她也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生怕招惹了洛氏跟孝親王府。
平日裡,看到蟲子都會害怕,為了孩子,也願意堅持吃素,抄寫佛經。
他只能按照夫人定的日子去她那裡,偶爾在其他日子去一次,她都會將他趕走,不敢讓他住下。
她也最是心軟,被弟妹攛掇幾句,說不定就會不好拒絕,象徵性地幫一下忙,只要沒出事,就行了。
她總是這樣,像一隻戰戰兢兢的梅花鹿,引人心疼。
於是,李暮秋的心又軟了。
“就算你是這樣想的,卻也有害惠姐兒的意思。幸好沒成功,不然,我定然饒不了你!”李暮秋故作嚴厲地說道,實則,已經不準備往大了追究這件事情了。
恐怕,也只是象徵性地懲罰一番。
聽到這裡,惠姐兒跟洛氏的心都是一寒。
還真讓李墨晗說中了!
緊接著,白姨娘繼續哭訴,越說越動情,說著之前的委屈,說著只是想糊弄劉氏,並非真的想使壞,還一個勁地發狠誓,說再也不會跟弟弟有任何來往。
李暮秋象徵性地訓斥了幾句後,只是罰了白姨娘以及明姐兒、冬哥兒這些日子的吃穿,再無其他。
讓人驚訝的是,洛氏居然沒有半點氣惱的樣子,竟然妥協了,沉默地帶著惠姐兒離開,不再爭執。
李暮秋看著也覺得奇怪,這並不是洛氏平日裡的風格,卻並未多問,而是出門處理事務了。
甚至,並未如何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李墨晗早就說過,李暮秋肯定不會如何追究白姨娘的責任,畢竟這麼些年的寵愛不是演戲,不可能因為一件沒發生的事情,真的去責怪白姨娘什麼。
想這樣就讓白姨娘傷筋動骨,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