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見事情,我去救,是我的仁義,而非我的義務。你這樣的態度並非請我去救人,而是拿著各種仁義道德要挾於我,你這樣就能稱之為善了嗎?你飽讀聖賢書,卻句句狠毒,往一個小孩子身上套上種種罪名,還罵我心思歹毒。若我存心害人,我尚且可以領了這個罪名,但是,我沒有做任何事,我不願意領,也請你好自為之。”
“好!好!你就是不肯救人吧?還說這麼多廢話。晗姐兒,我今日就將話放在這裡,以你這樣的婦道人家思想,做不成什麼大事。說來也是,你一介女子,能做出什麼來?只能指望嫁個好人,生幾個娃,過完你這愚蠢的一生!”
瀾哥兒說完,再不逗留,而是去尋其他人了,似乎是想要拽著諾姐兒給那位老者看病。
惠姐兒看瀾哥兒走了,這才氣得牙癢癢:“這個瀾哥兒,真是過分,自從二哥有了去國子監的機會,他看我們家的人眼神都不對了,總覺得我們家人都欠他的!尤其我們這些表少爺、表小姐去孝親王府,他就一副見誰都想使喚的模樣,完全就將別人當奴才使喚了。”
“何必與這種人計較?”李墨晗並未在意,而是回身去看車廂,確認有沒有落下東西。
“不計較你還跟他爭辯?”
“他正面侮辱於我,難道不反唇相譏嗎?”
“也是……”
“走吧,進去吧。”
李墨晗扶了扶帷帽,透過半透明的輕紗,環顧四周。
這裡尚未靠近城鎮,只有一處村莊,以及幾家可以歇腳的客棧、茶館、各種店鋪。
周圍沒有什麼景色可言,只是泥土路,路邊有毫無章法的亂樹叢,野花雜草遍地,只是因為中間走得人多了,泥土路才極為結實,只有些被壓扁了的小草。
她跟著惠姐兒結伴進入客棧,有孝親王府的家丁引她們進入客房。
只是進入的時候,場面有些混亂。
李墨晗看過去,就看到大廳裡面亂哄哄的,一群家丁模樣的人將大廳圍了個結實,之前在裡面吃飯的人,全部被留在了原位,誰也不許動。
那生病的人,似乎有些權利,這大廳裡被關押的,竟然沒有人敢說半句不是。
那邊,瀾哥兒牽著妹妹,一個勁地讓諾姐兒瞧瞧,諾姐兒頂多會開個傷風感冒的藥單,其他就完全不會了,一個勁地說著“我不行,我看不出,哥,能讓我上樓嗎?”
“你不看看怎麼知道不行?這附近村莊內都沒有大夫,去城裡還得趕一日的路,怕是來不及了。”瀾哥兒拉著諾姐兒的手腕,不讓她離開,一再執拗。
瀾哥兒總是急於求成,這一路上,都很積極地跟路上碰到的人結交。
方才,就是瀾哥兒首先下車,到了客棧也沒有幫著訂房,而是在裡面尋找看似富貴,或者是讀書人,跟其閒聊,然後就碰到了老者突然病倒的突發事件。
也是苦了諾姐兒了,有一個這樣荒唐的哥哥,讓她在這裡這般為難,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李墨晗嘆了一口氣,還是走了過去,先是對那一行人行了一禮:“小兒會些醫術,可以看看。”
那些人見李墨晗這般小,聲音還這麼稚嫩,都有些不信任。
這時,卻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那就勞煩姑娘了。”
她向那個人看過去,就看到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在老者的不遠處,面容俊朗,眉眼含笑,雖不如李訴柯、然郡王那般的男子出類拔萃,也算是五官看著極為舒服,讓人莫名地產生了一股親切感。
尤其,是他的聲音極為溫柔,彬彬有禮。
他的身上穿著上好的錦緞料子衣裳,銀白色的衣衫,用金色絲線勾勒出圖騰的圖案,仔細看,會發現這些金色怕是全是真金,做工如此精緻華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