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啊,還添油加醋,說是秦氏心疼孫女,還給孫女做了藥櫃,讓孫女學醫術去。
誰不知道李家七小姐是個痴兒,給她做藥櫃,完全是出於對晚輩的寵溺。
秦氏的兒媳婦實在看不過去,主動承擔了做藥櫃的錢,宅子的錢,秦氏卻是說什麼都不肯要。
這事傳出去之後,不少人都誇秦氏是個好婆婆,還有媒婆跑來說親的,自然是說給李訴柯。
以前說親事,都是洛氏去見,如今秦氏在,秦氏自然也跟著去聽了。
媒婆嘴甜,張嘴恨不得吐出一朵花來,將李訴柯誇了一通。
緊接著,又開始誇秦氏,說外面都傳說,李家祖母親厚,最是善待兒媳婦,怕是以後也會公正地對待孫媳婦,如今不少有閨女的人家,都想來探探李家的口風。
聊來聊去,秦氏就知道外界的這個傳說了,當即就有些下不來臺了。
別人誇著她,她總不好說:“那是謠傳,我對兒媳婦才不好呢,我才不自己掏錢買宅子呢,我就是想剝削點洛氏的嫁妝。”這麼說完,碎嘴的媒婆傳出去,以後李家都難找兒媳婦了,她只能笑著承認了,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於是,秦氏騎虎難下,最後只能硬著頭皮應了這件事情。
原本想私底下,讓洛氏幫著貼補,洛氏卻跟不知情一樣,驚訝的問:“原來母親是這個意思,前些日子還誤會您了,都是兒媳婦不好,不如,我再去隔壁商量商量價錢去?”
“不用了!”秦氏當即就想翻臉。
“那可不行,母親是替我著想,不能讓母親多花了錢。”洛氏說著,還真去張羅了,還逢人就誇自己的婆婆好。
於是,秦氏沒轍了。
其實這件事情,最開始是李墨晗的意思。
她跟惠姐兒聊起這件事的時候,李墨晗就這樣表示了:“如果怕祖母出去說,為什麼我們不先去說?”
“說什麼?難不成說祖母欺負母親,讓母親拿嫁妝給她買房子,這傳出去,祖母不會難堪,母親反而會被大家嘲笑,還說母親的不是。”
明明是秦氏欺負洛氏,可是,洛氏到底是晚輩,未朝注重孝字,自然會說晚輩的不是。
“不啊!”李墨晗回答得一派天真,“我們說祖母的好,說祖母不讓母親掏錢。”
惠姐兒眨著大眼睛,沒能第一時間明白,過了一會,才恍然大悟,“咯咯”笑個不停。
“你說的對,我們先下手為強。”
於是,惠姐兒挑了孝親王府對賬的日子,去大肆宣揚了這件事情。
孝親王府人口多,也算是濠州的貴族,最是能傳播這種事情了,再跟著誇誇二哥的好,就會有人動心思,勸他們的親屬、好友,去李家說親。
雖然,她宣揚的那一日,孝親王府突然出了事情,卻沒怎麼耽誤,她該說的都說了,只是沒聊盡興呢,人就散了。
秦氏吃了個啞巴虧,在家裡生悶氣。
白姨娘這幾日一直在幫秦氏出謀劃策,秦氏聽了也煩,後來乾脆直接問她:“你說,是不是洛氏她故意壞我?”
“這也不能說她壞您,她逢人就誇您呢!”
“哼,誇我?我用得著她誇?還不是不準備給我拿錢買房子,故意使得小心眼?”
“只能說夫人好計策,這一回讓舅母吃了個啞巴虧,她也得了清閒。”
“那我就裝沒有這回事,我倒要看看,洛氏給不給我買宅子。”
“舅母……”白姨娘忍不住悽苦了表情,“外人都在看的是您,這宅子一日不買,您就一日不能住在舒坦的屋子裡,別人也不會說夫人什麼,只會道您的是非。”
秦氏一聽就不高興了:“他們能道我什麼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