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郡王不由得停下手,問道:“這是你們顏家老祖的兵法?”
顏家?
李墨晗聽了一怔,隨後看向那名操縱沙盤的年輕人,那雙鳳眼,的確看上去有些熟悉,只是面容並不相像。
這少年更加內斂,看起來文質彬彬。
然後當年那個臭小子,看起來更加囂張跋扈,邪魅狂狷,自命不凡。
當然,他也是真的很有才華。
能讓莫清疏傾心的人,怎麼會是尋常人。
那少年當即笑道:“這是老祖宗跟夫人後半生潛心專研的兵法。”
“竟然是那對夫婦一同專研的兵法,放到了這九十九題裡,你們顏家可真是……”然郡王嘆道。
如今聚賢樓,已經歸顏家所有了嗎?
那對夫妻?
“嘖。”李墨晗情不自禁露出呲之以鼻的模樣,嫌棄地看著沙盤。
她起初是玩心頗重,還有指導然郡王的意思,現在,則是恨不得毀了這兵法,當即不再遲疑,走到沙盤邊,親自動手操作。
她到底是人小,力氣小,操作機關很是吃力,但是兵到之處,片甲不留。
顏家少年郎一陣慌張。
老祖宗的兵法陣被破了?
果不其然,李墨晗操作了五次,敵方已經功虧一簣,傷亡慘重,她這邊,卻留下了過半的人馬。
對陣完畢,李墨晗拍了拍手,一臉嘲諷的笑,小聲嘟囔:“夫妻倆潛心研製,有趣。”
顏家少年郎不由得有些惱,卻說不出什麼來,只能咬牙沉聲說道:“此題透過。”
然郡王也覺得李墨晗突然換了個人似的,有些奇怪,這種嘲諷的模樣,似乎對顏家很是不喜,尤其是最後的操作,那般狠絕,不留半點餘地,絕非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為此,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卻發現,她的目光一直在顏家少年郎的身上打轉,眼神說不出的奇怪。
然後,他的心情也變得說不出的奇怪。
之後的幾題,李墨晗一直氣不順似的,說出題目,就很快答出,還一副挑釁的口吻:“顏家出的題,只到這個程度?”
顏家少年郎氣結,宣讀最後一題。
聽到問題,李墨晗一怔。
“你們顏家為何有莫清疏的醫書?”她直接問道。
顏家少年郎未曾想到她聽到問題,就能知道出處,不由得也是一愣,隨後回答:“家中老祖宗跟莫神醫是故交,莫神醫一生清冷,獨居山林,在她老去之後,老祖宗收了她的屍骨,予以厚葬。”
“厚葬?”
顏家少年郎再未說話。
他怎麼會說,老祖宗不顧家人反對,將一個外姓女,厚葬在家族祖墳之中。又在長輩一一故去後,沒人再能違揹他意願之時,將莫清疏的名字加入族譜,稱位是:顏敬止之妻?
顏敬止說,不願意讓那個女人做孤魂野鬼,卻不知道,將這個女人的名字列在其正妻之上,寒了一家後人的心?
以至於,顏家後人,並沒有誰會尊敬那位傳說中的神醫。
今日,若不是這位小姑娘對他的老祖宗有質疑,他也不會拿出莫清疏的問題來問她,他根本不能辯解,他是用了老祖宗兵法中,並不如何厲害的那一局吧?
“莫清疏的整本書我都能背下來,這題沒難度,你是否要換一題?”李墨晗問。
“怎麼可能,這是絕世孤本里的記載。”嚴家少年郎不信。
結果,李墨晗答出來了,且答得絲毫不差。
顏家少年郎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隨後搖了屋中的鈴鐺。
鑼聲一聲一聲地傳到一樓大廳,最後是大廳內的巨大鑼響:“一百二十六號,答對全部九十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