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沒能阻止莊越把裡面的模型拿出來。
裡面有三個不同造型的模型,每個造型又列印了五個一模一樣的。
方嘉禾的行李箱估計全都用來裝這些東西,難怪沒有多餘的空間帶衣服。
“我一直在擔心來不及怎麼辦。”方嘉禾碰了碰唯一一個做好的模型,重新看向莊越,“還好成功了一個。”
方嘉禾開啟了房間的窗戶,從方形的視窗往外望去,遠處的群山露出青黑色的剪影,樹葉被吹出聲響,還有微弱的蟲鳴。
莊越手指搭在娃娃的頭部,輕輕撫摸兩下,問他:“為什麼做這個?”
方嘉禾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臉上有淡淡的笑容:“因為你那個時候很開心。”
他想了想,又說了幾句:“你滑雪的時候很特別,有說不出來的放鬆。我覺得,你在滑雪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之前教我的那個教練剛好在滑雪俱樂部工作過,他說你是因為伯父擔心的原因才沒有繼續滑…”方嘉禾說著頓了頓,小心地看了一眼莊越,“你會生氣嗎,我問教練關於你的事。”
莊越雙手抱臂,身體後靠,看向方嘉禾:“你繼續說,我考慮一下要不要生氣。”
“我不是想讓你去做危險的事情。”方嘉禾接著開口,手中無意識玩著一隻用來上色的畫筆,“雖然你做什麼都做得好,但我希望…”
方嘉禾望了一眼莊越,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像是不好意思,可語氣又很堅定:“希望你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也可以做任何喜歡的事。”
莊越忽而想起上次在心理諮詢室時,和醫師的聊天。
他們一如既往地坐在會客室裡,醫師倒了一杯水。
在莊天明的授意下,醫師總會有意無意引導莊越談論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在很早以前,莊越就明白,莊天明不希望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不需要熱衷任何可能帶來風險的事物。
做了許多份問卷,進行過許多對話,莊越知道哪一種回答會讓莊天明滿意。
每次輔導結束後,莊天明都會抽空和他共進晚餐。
餐桌上映著橘色的燈光,中間永遠擺著相同品種的花束,好像永遠不會凋謝。
在相同的場景裡,他們進行過許多次對話。莊越回憶起那些瞬間,莊天明似乎永遠都是同一種表情,面前的餐具擺設,燈光落下的陰影好像都不曾變化。
莊天明會簡單評價莊越在學校裡的活動,沒有多餘的誇讚,也沒有刻意貶低,像是評估需要投資的專案,資質是否合格,前景是否良好。
莊越的目光從虛空移到站在他面前的方嘉禾臉上。
方嘉禾還在繼續開口,唇瓣張合。
他帶著祝福,對莊越說:“莊越,生日快樂。開心一點,不要生氣。”
窗外的風不知疲倦地湧進房間,帶走人體撥出的熱氣。
莊越看著方嘉禾的耳尖一點點變紅,臉也浮上一層淡粉,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有些奇怪的想法。
春季總是伴隨著潮溼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