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莊越。
與他不同的是,莊越在滑雪方面稱得上有天賦。
方嘉禾曾在他家的書房裡見過一張莊越獲得青少年滑雪比賽金牌的照片,照片上的莊越大約十一二歲,一手握著獎牌,一手拿著鮮花,護目鏡罩住了眼睛,只露出了半張臉。
儘管看不清表情,但從莊越的站姿來看,他那時大概也是放鬆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張照片,方嘉禾應該永遠不會知道莊越還曾有過這樣的經歷。因為莊越從不提起滑雪,也拒絕方嘉禾的邀請。
前年冬天,方嘉禾去雪場時,熱情地邀請過莊越,莊越則以不感興趣為由拒絕。
如果真的不感興趣,會願意花那麼多時間練習,努力得到金牌嗎,方嘉禾想不明白。
他等了一會,沒等來莊越,倒是等到了楊安。
楊安的父親是生物公司的董事,跟方嘉禾父親有生意上的往來,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不過這並不能改變方嘉禾對楊安的不喜歡。
方嘉禾剛來首都的時候,偶爾會被父親帶去參加一些活動。莊越有時候會在,有時候不在。
那次父親帶他出席了一場慈善晚宴,莊天明也在現場。
方嘉禾左右觀望了一會,沒有看到莊越的影子,便上前詢問莊越的去向。
莊天明和藹地說莊越在後面的花園,方嘉禾點了點頭,跟父親說自己要去後花園,順帶拿了兩個小蛋糕。
舉辦晚宴的莊園很大,方嘉禾問了好幾個侍應生,才找到花園。
花園同樣修得很寬闊,從石梯下來後兩邊有兩個水池圍起來的噴泉,周圍鋪了一圈地燈,足夠看清腳下的路。
周圍零零散散的站了些人,夜晚的光線不太清晰,方嘉禾站在路燈下面,打算把東西吃完再找人。
只是一頓悠閒的甜點時間尚未結束,楊安便出現在他面前。
準確的說,是楊安和幾位同伴。
方嘉禾那時只見過一次楊安,沒什麼特別的印象,於是也就沒有打招呼,只低頭吃著自己的東西。
一聲很明顯的嘖嘆聲從前面傳來,方嘉禾本想裝作沒聽見,但楊安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這就是那個外地來的暴發戶,看這沒見識的樣子。”楊安開口,言語之中的鄙夷很明顯。
他低頭露齒一笑:“暴發戶,來首都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好多沒見過的東西?”
方嘉禾對這個詞語並不陌生,也大概知道楊安的偏見來自於哪裡。
他們從小生活在首都,家底深厚,不像他家是從小企業發展起來,想要融進新的圈子,很難不遭受排擠或是偏見。
就像他在學校,總有幾個人會笑他家是暴發戶,或是嘲笑他行為土氣。方嘉禾辯駁過幾次,後來發現和他們溝通實在困難,忽視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聽不見?”楊安旁邊的男生見方嘉禾不回答,靠近兩步,忽然彎下腰,離他很近,“聽說你父母都是beta,居然還分化成了oga,不會是你父親和哪個人的私生子吧?”
男生說完就笑了起來,方嘉禾抬眼看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輕蔑的笑。
就算方嘉禾努力說服自己不能在宴會上惹出麻煩,但聽到他們越說越過分,也控制不住地生氣。
那個男生像是發現他的情緒變化,語調陰陽怪氣起來:“呀,生氣了,不會說中了吧?”
方嘉禾很想一拳打在他們的臉上,只是一想到父親在來之前的叮囑,還有父親的態度,又忍了下來。
即便父親是成年人,但在融進新人際圈的這方面,好像跟他也有一些相似的煩惱,他能做的就是安安靜靜地等待晚宴結束。
方嘉禾默不作聲地收拾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