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父親躺了幾日才醒轉過來,有時會突然喘不過氣,有時又會一直叫痛。方嘉禾的心也跟著提在半空,沒有一刻放下來過。
最後的檢查結果不好不壞,醫院唯一能做的就是為父親提供最好的醫療裝置,進行保守治療。
接下來的日子,方嘉禾像是又回到從前,在學校和醫院兩點一線。
方嘉禾很早就知道,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無法避免病痛。也不會因為親人的悲傷,就延緩噩耗的到來。
方啟華每天下午都會在醫院的花園裡散一會兒步,方嘉禾也會陪他。
他時常會問方嘉禾對於未來的打算,問他想要做些什麼,方嘉禾的回答總是很迷茫,不曾仔細思索。
那天方嘉禾在來之前,剛去看完莊越的網球比賽。
比賽是幾所俱樂部辦的友誼賽,教練追著莊越問了許久,莊越才同意去參加。
方嘉禾剛好有空,便坐在觀眾席邊上觀看比賽。
賽場上的莊越很不同,哪怕面無表情,也不妨礙他迅速奪得觀眾的注意力。
比賽結束後,方嘉禾在休息室門口等莊越,被先出來的隊員告知莊越還需要一會,他可以去裡面等。
方嘉禾便進了休息室,等了一會,莊越換了一身休閒服,正拿毛巾擦著溼潤的頭髮,周身凝著一層水霧。
方嘉禾的臉忽地一下就熱了,從休息椅上站起來,目光不知道往哪放,問莊越需不需要幫忙。
莊越笑了一下,朝方嘉禾走來,一隻手撐在他後面的櫃子上,問他:“你要怎麼幫?”
方嘉禾聞到莊越身上有因為運動而變得濃烈的資訊素,有洗浴香氛的味道,也近得能看清莊越領口處的鎖骨。
他還沒想好回答,莊越就拉開了他旁邊的櫃子,收拾好東西:“走吧,不是還要陪你爸嗎?”
方嘉禾心重重的跳,每一下都落在了實處。也許是因為莊越不再像是時有時無的訊號,不需要方嘉禾每一次都全力以赴才能搜尋到。
即便方嘉禾惴惴不安,但因為有莊越在,好像也還可以找到快樂的辦法。
到病房時,方啟華已經做完了今天的康復運動,護工正推著他準備去樓下花園。
方嘉禾主動接過輪椅的推手,帶著父親在樓下繞圈。
不知為何,方嘉禾隱隱覺得今天父親情緒有些低沉。
兩人沉默了一會,方啟華握住方嘉禾的手:“嘉禾,你會怪爸爸嗎?”
“如果不是我衝動,我們也不會…”
“爸,你別這麼說。”方嘉禾忍不住打斷父親的話,他回握住父親的手,指腹感受到父親手背有些鬆弛的面板,“投資總是有風險的,以後再慢慢來就好了。”
“我答應過你媽媽,要讓你過得開開心心的。”方啟華嘆口氣,“是爸爸對不起你。”
方嘉禾鼻子有些酸:“我現在也挺好的,爸,你好好養病,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也許是他的陪伴和安慰起了作用,方啟華沒有再說那些喪氣的話:“好,有你在,我肯定好的更快。”
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