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莊越,他吃過早餐,又回了樓上。餐廳跟大廳中間有一道連廊,他房間的窗戶能夠看到連廊的人來來回回。
沒過多久,莊越就看見了方嘉禾往餐廳走去,然後又走向了集合的地方。
在酒店待著也是無聊,抽一些時間教方嘉禾也不是不可以。
早起的方嘉禾表情很呆,總是要慢一拍才能跟上莊越的節奏。
不過方嘉禾的態度很好,有天賦的學員是少數,但態度良好的學員,總會讓教練更耐心一些。
雖然方嘉禾學得慢,但莊越教得還不算太煩。
雪場的危險不僅來自於自身,那些胡亂衝撞的路人也是危險的來源之一。
在方嘉禾看不到的背後,莊越看見了有五個人從坡頂衝下來,因為剎不住車而撞到人,或是撞上護欄。
在其中一個人控制不住從方嘉禾身邊擦過去時,方嘉禾幾乎是慌亂地丟掉雪杖。
他學的時候很認真,姿勢正確,可惜倒地的角度稍有偏差,那樣倒下,手肘很可能受傷,莊越沒辦法地去接方嘉禾。
方嘉禾低低痛呼了一聲,像是小狗被踩到後的輕嗚。他檢查過方嘉禾的護具,應該不會有問題。
方嘉禾脾氣很軟這件事莊越知道得很清楚,因為他總是會第一時間去關心別人,明明是自己被撞倒,也沒有一點脾氣。
如果他不在這裡,方嘉禾就那麼倒下去,輕則擦傷,重則骨折,還可能被別人的雪板撞到骨頭。
莊越腦中一瞬間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面,大抵是他童年時期進行心理治療時,心理醫生給他看過的照片,有人的腿摔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還有人面板擦傷了一大片,身上都是青紫的淤青。
他沒由來地感到厭煩,心頭湧起一股微弱的煩躁。
莊越本想轉頭離開,奈何方嘉禾不習慣穿著硬靴走路,平地也會摔跤。
方嘉禾是個笨蛋,莊越再次認清了這件事。
他回去把人拉起來,方嘉禾身形偏瘦,哪怕隔著厚厚的雪服,也能感受到他纖細的手腕,他覺得方嘉禾該讓家裡的廚師多做點營養餐。
剩下的幾天,方嘉禾每天早晨都會在樓下等他,他們訓練的效果不錯。第四天的時候,方嘉禾已經能夠從初級道平穩地滑下來。
起初方嘉禾還有些害怕,欲言又止地看了許多次莊越,最後還是小心地滑動雪杖。
莊越跟在後面慢慢滑,提醒方嘉禾壓速度。他轉彎轉得還算平穩,在雪地上滑出一道蜿蜒的痕跡。
滑完的時候,方嘉禾激動地靠過來,很輕地抱了一下他,歡呼著開口:“我成功了。”
他抱完又很快鬆開手,把雪鏡拉到額頭上方,露出一雙眼睛,鼻尖凍得有些紅。
方嘉禾的眼尾上揚,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好看的弧度,睫毛翹起來,嘴唇很紅,一張一合地開口:“你看,我真的有在認真學,不算很笨吧?”
他說完又跟莊越握了一下手:“你教得很好,我才會學這麼快。以前學的時候覺得好難,還以為這輩子都學不會了。”
莊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