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她家小姐丟在這裡不管的出塵少年,對露凝卻這樣恭敬,她真是想裝傻都很難。
婢女正要開口,燕卿卿恰好轉醒,她趕緊去扶自家小姐。
燕卿卿勉強坐起,蒼白羸弱地判斷了一下週圍的形式,表情詫異了一瞬很快沉寂下來。
“溫姐姐!”
夜舞聽到動靜就從馬車上下來了,和夜長渡一起到府門口,見到露凝,高興地迎上來。
“溫姐姐這麼早就過來了?”夜舞先是一問,又看到露凝的髮髻,她愣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不是來得早,是原本就在。”
燕卿卿此刻也注意到了露凝不同尋常的髮髻,她聯想到什麼,又覺得不可思議。
夜長渡是男子,更是此處身份最高的人,他從宮裡和夜舞那兒聽到了一些訊息,遲疑片刻,朝露凝微微拱手,斟酌地道了聲:“有禮。”
燕卿卿扶著婢女站穩,想到最近京中傳言,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卻也沒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
她的後半生如何,就看今日了。
“溫小姐。”燕卿卿走上前恭敬一拜,“我想見一見國師大人,若實在不行,可否勞煩溫小姐幫我轉告……”
“何事。”
解離塵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不約而同地肅了神情,一齊望向臺階之上。
國師一身雪衣,披著白色的斗篷站在那未動,與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只朝露凝抬手,輕輕招了招。
露凝迅速回到他身邊。
“你怎麼出來了?”
解離塵沒回答,但牽住了她的手。
他以白綢矇眼,其他人不過看了他一瞬,便被刺得眼睛疼,頭也疼,再不敢看,包括同為男子的夜長渡。
解離塵原本的確不打算出來。
但想到夜長渡也在,便不想讓露凝單獨面對這些人。
若只有女子便算了,夜長渡……解離塵緩緩側身,高大修長的身子將露凝完完全全擋在身後。
“所為何來。”
他聲線清冷,雖聽不出不耐煩這類情緒,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會給他們多少時間。
燕卿卿當即跪下:“求國師大人給臣女一條生路!”
給她一條生路?
露凝在解離塵身後聽得一怔。
燕卿卿磕了個頭,將話細細說清楚:“因被妖邪附體之事,臣女在燕國公府已無容身之地,臣女不想嫁給聲名狼藉年歲都能做臣女父親的男子,大人已經在皇上面前給了臣女一次生的機會,臣女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能再來求大人看在臣女即便被妖邪附體,也未曾受它誘惑去害大人的份上,再給臣女指一條明路!”
露凝不由去看解離塵的背,抓著他的手緊了緊。
解離塵依然未語,夜舞和夜長渡在一旁看著也沒出聲。
燕卿卿等了一會,咬唇繼續道:“臣女,臣女想要看看自己是否有仙緣。臣女聽聞有一種方法可以測凡人靈根,若臣女有靈根,望國師大人可以引臣女修仙。若無……臣女也認命了。”
終於等到了。
想不到劇情都歪得這麼離譜了,燕卿卿也能把未來扭轉到正途上來。
夜舞看得無比佩服。
她緊張地想去看解離塵,可想到剛才眼睛的刺痛只能作罷,心裡七上八下的,比燕卿卿本人都在意解離塵的回答。
在場眾人都很想知道解離塵是怎麼想的,但其實他什麼都沒想。
燕卿卿的要求應不應沒什麼所謂。
她被妖邪附體過,知道邪祟來此的目的是解離塵。
她雖未明言自己是因他牽連受罪,才導致今日糟糕處境,但也差不離,都一個意思,不過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