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肯定是出事了,露凝記起他說過神魂之類的事,擔心得不行,根本不敢離開原地,就怕他回來的時候找不到自己,又因為出事受傷,無法用神識尋她。
不懷好意的散修對視一眼,微笑著朝她走來,露凝立刻躲到了樹後。
離州諸天宗,解離塵其實可以知道露凝的情況。
他們心頭血交融留下的血玉,用法術催動之後,可以聽到彼此那邊的聲音。
露凝不會用,但他會,此刻對面急促的喘息和壓抑的慌聲他聽得一清二楚,腦海中立刻聯想到她仿若被風雨摧折的鈴蘭花般的模樣,但他一動未動,仿若未聞。
直到那邊傳來一個男子明顯含有歹意的聲音。
“小道友這是在找誰啊?”
解離塵握著玉椅扶手的手一緊,幾乎就要起身去尋她,但還是忍住了。
那頭的露凝整理了情緒,冷聲說道:“與你們無關。”
有腳步聲響起,她似乎走開了一些,但那些傢伙仍然糾纏不休。
“怎麼與我們無關?我們聽到你在喊什麼‘夫君’。”那人笑意噁心,“怎麼,找不到你夫君了?他是不要你了吧?你不如跟了我,我定不會比你夫君差的。”
他諱莫如深的語氣顯然在說一些不堪入耳的方面,露凝沉了臉,眼神冰冷,竟有些解離塵的味道,還真一時唬到了這幾人。
可也僅此而已,她身形嬌小,只是初初引氣入體,真正練氣都還沒開始,除了表情外實在沒有威懾力,幾人回過神來不禁一陣發笑。
露凝緊咬下唇,暗暗算計著何時抽出匕首,心裡卻很沒底,對付凡人,她尚且可以憑藉天生神力,但對付上界修士呢?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勝算。
男人們腳步越發近了,露凝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住山壁,退無可退。
“站住!”露凝赤著眼睛,一字一頓,“你們沒聽錯,我確實在尋我夫君,他讓我在這兒等他,很快就會回來,他是諸天宗的人,你們應當聽說過。”
諸天宗三個字一出,幾人果然不再往前,對視一眼都有些顧忌。
解離塵指尖靈力盈動,聽著心頭血那邊她篤定的聲音,忽然心悸了一下。
她話說得肯定,是堅信他會回去……真是天真。
天真又單純。
刺耳的笑聲響起,打起露凝主意的散修倒是很快將現實看得清楚:“諸天宗是什麼地方?憑你如此修為,連諸天宗的外門弟子都及不上,如何能與真正的離州諸天弟子扯上關係?撒謊也不知找一個小宗門!”
談笑間他們就要對露凝出手,解離塵閉了閉眼,明明心裡無比抗拒,身體卻有自己的選擇,瞬移的訣捏了一半,突然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
“這是在幹嗎?”
界門處,露凝面如死灰,已是決定豁出去了。
這聲音再次給了她希望,她白著臉望向來人,一個女修御劍而來,梳著道髻,穿著雪色道袍,身邊還有兩個同行者,三人衣著一看就出自一門。
女修面容颯麗,目光冰冷地掃過幾個散修,那散修看到她的衣服就立刻退開了,嘴裡念著“諸天宗”。
露凝不禁怔住,諸天宗,是解離塵的宗門。
方才只是情急之下搬出了諸天宗,沒想到真的碰到了諸天弟子,她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
女修擋在她面前掃過那幾個散修,拔劍嗤笑道:“無恥敗類。”
只見劍光一閃,幾個散修慘叫一聲,皆掛了彩,再不敢久留,調頭就跑。
女修轉過身來,看露凝沒事,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
“擦擦吧。”她點了點眼角示意她。
露凝這才意識自己臉上溼溼的,她接過來認真